白荊頓了頓說:“我記得我們那時候在北城高中念書,學校對體育這一塊并不重視的。”
别說是體育老師和教練了,就連基礎的運動設施和設備都很老舊。所以當初白荊從北城體校往北城高中轉時,她的啟蒙教練覺得她瘋了。
因為北城高中是老牌學校,向來重視文化。藝體類這一塊并不重視,不重視意味着腳下的路會很難走。
當初她可以轉進去,還是家裡找了關系,花了點錢塞進去的。
人是進去了,訓練還得從外面找教練。
學校别說是散打了,其他比較常見的運動項目都見不到。隻有幾個跑田徑的,但也都沒出什麼成績。
學校不重視,師資力量和教練跟不上,加上無生源。體育這一塊北城高中一直是倒數。
那時候她半道換教練,調整了好久,才算是步入正軌。
白荊擔心自己做無用功。
所以在猶豫要不要回母校做演講和帶訓練,是因為她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耽擱。
她怕學校的政策不支持,又擔心她收到了好的苗子,卻無法給她一個美好未來的保證。
這是她擔心的。
但因為是以前高中的母校,白荊也不好明問和推脫。
再加上她現在不過是一個散打教練,開了一家武館和文化公司,并不算是混的風生水起。還回學校做演講和宣傳,也怕自己不夠格。
她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後,俞召念并沒有着急讓她做選擇跟回複,而是跟她說,“與其我們在這裡瞎想,不如找個機會,我們混進北城高中去看看不就知道現在學校的發展了嘛。”
“混進去?”
“對啊。我有辦法。”
“真的假的。”
“當然了。”
-
餘召念翻出北城高中學校校服,在白荊面前展現時,白荊臉上挂出幾條黑線,“阿念,你……”
“怎麼樣!是不是還保存的很好!”
“……”
“是不是嘛。”
“是是是。”
但如果是讓她們倆穿,混進學校,就有點離譜了。
餘召念卻不以為然:“我上次路過那邊,發現北城高中的校服一直沒換。包括校卡都是!所以……”
白荊盯着她看,一臉你看咱們現在這樣,像是高中生嗎?
餘召念哼了一聲:“我覺得挺像的。”
“不然我們穿職業裝,說是老師?”
“……”
“這也不行嘛?”
“阿念,我覺得你現在是有點天馬行空了。”
“幹嘛,你是在說我不切實際嘛!”
白荊扶額:“倒也不是那個意思。”
就是,有點荒誕了。
“可是,我挺想換上校服,再回高中校園走一圈的。”畢竟高中時代的回憶,對于她來說,是她人生當中,最美好的存在。
白荊這才聽出了她的意思,她接過了她手中的校服,一把将她圈住:“好嘛,你喜歡就穿。我陪你一起穿。”
餘召念小聲哼唧了句:“你不是不想穿嘛。”
白荊:“我不是不想穿,是覺得青春已經逝去,我們眼裡沒有光了。又或者說是,沒有那種青澀懵懂的感覺了。穿上會格格不入,一眼會被認出來的。我怕到時候尴尬。”
這幾年的白荊經曆了很多事情,現實生活已經讓她變得成熟,以及她失去了很多期待。
但餘召念還在過渡。
所以她對過去的一些事情,還有期許。就會很想回到過去,也想跟那個時候的自己說,将來以後的你,生活會過得很好。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要把握住青春所有最真實的情感。
但聽白荊這麼一說俞召念似乎可以理解,她說:“好嘛。我沒有想到那一塊去。”
白荊将她緊緊抱住:“要是你想穿我可以陪你。”
“不是很想穿了。”
不需要像過去的自己證明,現在的自己過得很好。
是因為可以真切感覺到此時此刻。
-
俞召念以為自己的突發奇想就這麼過去了,畢竟她這個年紀穿校服,确實格格不入。雖然她自己是覺得,她還年輕。
但跟十六七歲的高中生比起來,她确實不像。
幾天後,白荊說帶她去一個地方。
俞召念問她去哪裡,她也不說。
直到抵達目的地,在那個瞬間,俞召念熱淚盈眶,感覺自己夢回高中時代。
而讓她滿心歡喜的那個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