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确定是俞揚光做的,包括唆使俞建國聯系姐妹倆也是他。因為家裡沒錢,準确地說,是俞建國沒錢了。
關于俞建國的陳年舊事,俞揚光也是知道一些的。
他也打聽到,他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們,都自己開公司,不說混的風生水起,手頭裡肯定也是不缺錢的。
他是家裡唯一的男丁,當姐姐的這些年都沒有出錢出過力,現在到她們表現的時候了。但他沒有想到,對方壓根不搭理他。
這讓從小到大,被捧在手心裡,甚至在某段時間,他還得意洋洋的覺得,就是因為他是個男寶,所以俞建國可以放棄在北城的一切,定居南城。
都是他的功勞。
他自信,不對,是自大。
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應該将他捧在手裡。
因為他是俞家唯一的男丁。
隻有他可以傳宗接代。
在家裡沒有發生變故之前,他一直都這麼認為。
他是家裡的掌中寶。
但事實是——
無人搭理。
别說是給他什麼幫助了,電話不接,簡訊不回。他發出的所有信号,全被忽略。
他氣上頭,狐朋狗友建議他,得給對方一點顔色瞧瞧。
道上混的那些朋友們,出的都是一些歪門邪道的主意。
本以為對方收到恐吓後,會意識到自己的問題。趕緊跟他道歉,然後再幫他解決,他遇到的問題。
但沒想到,在他寄出快遞後的半個月後,他迎來的不是救兵,而是他被人蒙面揍了一頓。
他被打到骨折住院,牙齒都被打掉了幾顆,報警後警方也說查不出來兇手是誰。
隻問他,是不是最近得罪了社會上混的人。
他矢口否認:“我沒有得罪任何人!”
警察說:“要不,你再想想?”
俞揚光暴跳如雷:“我說沒有就沒有!”
“明面上有的證據太少了,案發地點,也沒有監控。而且你自己連打你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們很難排查的。”
“我不管!!!”
“你們給我去查!”
梅玲也在一旁哭天喊地:“警察同志啊,那天我和你說的,你們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肯定就是那兩個女的!一定是她們的!”
俞揚光一聽,跟瘋了似的,“媽,你是說,那兩個婊/子嗎?我當初就不應該那麼輕易的放過他們!”
“請注意你的言辭!”
俞揚光激動不已:“你們就是沒有仔細去查!你們警察都是吃白飯的!我媽都說了,就是那兩個女的!你們不去查,還在這裡浪費時間!”
警察面色微沉:“小夥子,口說無憑。凡事要講究證據,你出意外的那天,你說的兩位嫌疑人,人家有不在場證明。”
俞揚光:“不是她們本人,也是她們指使的!媽的,敢報複老子!那天就不應該隻寄……”
“隻寄什麼?”警察從包裡掏出了一份文件,他看着俞揚光說,“正好,北城那邊給我移交了一起案件,跟寄恐吓快遞有關。你是第一嫌疑人。所以,現在我們要對你進行做筆錄,必要時将會對你進行拘留。”
“憑什麼拘留我!憑什麼懷疑我!!!”
俞揚光掙紮着,想要掙脫,但警察沒裡他,反而扔了幾張照片和文件給他看,“這就是證據。”
俞揚光拿起照片和文件看了一眼,頓時大哭,嘴裡嚷嚷着,“不是我,不是我……”
梅玲也在一旁撒潑打滾:“你們血口噴人,我兒子很乖的,從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是你們在胡說八道,颠倒是非黑白!”
“……”
-
像是鬧劇一般,那天之後,梅玲竟然瘋掉了。
她被南城派出所送進精神病院,而獨自在家的俞建國,因為無人照料,又或者是意外來的太突然,他無法接受,半夜起身一個跟頭摔倒在地。
腦溢血猝死在家。
俞揚光出院後,被警方拘留。
需要家屬交保釋金,否則就被拘留五日。他找了很多朋友,但都無人應答。
事情的最後,是俞召念她們幾個人,去派出所接的他。
為此,俞召念寫了諒解書。
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而過去的事情,也終于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