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俞繁念很享受這樣的主動追求,但現在她似乎難以應對。或許是常年在酒桌上推杯換盞,又與人打交道。她知道對方是圖什麼來的,也知道現在的感情,都夾了一層生。
外表看着光鮮亮麗,内裡早就爛開了。
說不定還有病。
不分年齡,不分男女,玩的太花,身體就會問題。
上了年紀後,俞繁念開始學着養生。早年經常應酬以及性/生活的雜亂,導緻她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
婦科病以及hpv的感染,她都得有過。
後來不與男人糾纏,她身上的能量幹淨了,身體也就慢慢好起來了。
人到中年突然才明白一個道理,女性在生活裡有很多痛苦和無妄之災,大部分都是身邊的男人帶來的。
在大部分女性成長的過程中,她們的媽媽往往是家庭裡付出最多,最操心和勞累的存在。
不說付出所有,但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為了家庭勞累。
為丈夫為子女為身邊所有的人情往來,但沒有一樣是為了她們自己。所以她們像是陀螺一樣,無法停下來。
因為一旦停下來,身邊任何一個人,都會對她進行指責。
家裡哪一個人都可以休息,但作為媽媽,不可以。結婚前以為結婚後找個人不說被照顧,至少是互相照料。可結婚後發現,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想要吸她的血。
先是榨幹她的生育價值,再是勞動價值。
直到她無法翻身。
離婚後帶着女兒獨居的這十年來,除了剛開始的那幾年,可能會比較難過一點,後來的這些年,俞繁念真的活出了她自己的樣子。
事業上風生水起,生活上她想去哪裡就去哪。
睜開眼最先想到的是她自己,以及她今天可以做什麼,想做什麼。而不是睜開眼,就要為家庭付出自己的勞動力。
她可以上午人還在北城,到了晚上,就抵達地球的另一半。
可以今天說想吃什麼,立馬就能吃到。不用等,不用得到誰的同意。更不用在意,是否會被别人說,太過于奢侈。
被她吃了就是浪費。
她手裡握着的,腳下踩着的,全部都是她的自由和底氣。
到了她四十五歲那年,俞謹入選了國家隊。
她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訓練和比賽,母女倆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俞繁念大部分時間會牽挂她,但不會限制她。
在她四十五歲那年的盛夏,她決定一個人自駕去西藏。
這事她沒有跟任何人說,包括俞謹。
她學着剪輯vlog,跟俞召念她們一樣,在網上分享着她的獨居生活。那年的俞召念和白荊的情侶賬号已經破了百萬的粉絲,就連白荊的工作号,都有幾十萬粉絲的關注。
她們的有足夠的時間,去做她們自己喜歡的事情。
從日出到日落,從南到北。
在任何一個地方,隻要她們想,都可以去做。
從西藏回來一趟後,俞繁念打算重撿當年的珠寶行業。那年她本來是打算做珠寶相關的生意,但後來因為俞謹頻繁出國,她也想與國際接軌,就轉行去做出口貿易。
半道開始摸索,剛開始也的吃了很多虧。
後來賺了一筆錢後,國際形勢不好,出口貿易關稅高,生意也不好做了。俞繁念休息了幾年,專心陪俞謹。
現在俞謹都不在北城,兩個妹妹平常都忙自己的事業,她閑着沒事做,就自駕遊。
在路途中,她又找到另外一個階段的自己。
她接觸到了翡翠、和田玉跟天珠。
這些文玩還有一些文化信仰,讓她找到了新的歸宿。
人到中年後,是靠心态和錢活着的。
所謂愛,早就不信那一套了。
幾個月後,俞繁念的珠寶小店開張了。
店内大多是文玩珠寶,為此她還去學了手編繩。她的心也越過了所有人,在此刻算是安定下來。
從以前渴望婚姻,渴望被愛,到她排斥自己生下來的女兒,再到發現她又開始接受自己的女兒,再到她轉行。
以及到此刻,她跟來店裡的每一個顧客說起過往,眉眼含笑。
也為她們祈願,祝福她們生活一切順遂。
她找到了在這個階段的她自己,不論人到中年,還是進入晚年,她也向上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