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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策試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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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兩位年輕人終于踏入了國府宮。一位身着棕袍布衣,身姿堅剛英挺,莊嚴威峻;另一位則是紫衣加身,風度翩翩,俊朗非凡。

“君上,内史大人請求觐見。”

書房門口傳來七伯低沉而恭敬的禀報聲,梁骐放下手中的竹簡,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道:“讓他快進來。”

蘇北歌聞聲自屏風後步出,此刻,她已換上一身淡雅的素色男袍,發髻高束,緩步走到梁骐身側,兩人空中交彙,心照不宣地一笑。

不久,景蔺悠然步入書房,他身着官服,步伐從容,臉上挂着标志性的嘿嘿一笑,先是對梁骐拱手行禮,聲音中帶着幾分戲谑:“恭喜君上凱旋歸來,真是威震四方,令臣等敬佩不已。”

梁骐故作不悅地白了景蔺一眼,“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有話直說。”

兩人之間的對話輕松诙諧,絲毫不見君臣之間的拘謹。景蔺也不再賣關子,嘿嘿一笑後,神秘兮兮地說:“君上,您可知我從寒昭國此行,不僅完成了你給我交代的任務,還為您覓得了一件寶物。”

“哦?”梁骐眉頭微挑,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景監語帶笑意,“君上,您可還記得高仰學宮那次風雲際會的學宮論戰?群英荟萃之中,有一才子,言辭犀利,見解獨到。”

梁骐眼神瞬間一亮,“你是說……他?”

景蔺含笑點頭,那笑容裡藏着幾分得意與狡黠,繼續說道:“正是那位,當時你我皆被其風采所折服,隻是後來見您和孟一提前離場,我便借機與他深談了一番。我當時試探了一下他的意願,想邀他來北淩共謀大業,卻不料被他婉拒了。他言及尚需遊曆一番,以廣見聞,再做定奪。”

說到這裡,景蔺故意停頓,目光在梁骐與蘇北歌之間流轉,語氣中故意添了幾分神秘色彩:“未曾想,數月之後,在寒昭國的偶遇,竟又讓我與他重逢。這次,他似乎已有了決斷,态度較之前大不相同。”

蘇北歌一臉茫然,顯然有些不明白他們在說誰,梁骐被景蔺這番話勾得心癢難耐,“你這少一,真是會吊人胃口。快說,他現在人在何處?”

景蔺見時機成熟,終于不再賣關子,笑道:“人,我自然是帶來了。他此刻正候在外院,我這不得先請示一番嘛。如今,隻待君上一聲令下,便可入内相見。”

“快傳。” 梁骐目光中閃過一絲急不可耐,當即對侍立一旁的七伯吩咐道。

很快,房外傳來沉穩而有序的腳步聲,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上,引得衆人屏息以待。終于,那腳步聲在書房門口停下,一名男子身姿挺拔,緩步而入。

随着他逐漸靠近,蘇北歌的雙眸驟然睜大,竟是他!

*

姜奚站定,神情自若,朝梁骐深深一揖,“姜奚拜見北淩王。”

梁骐上下打量着來人,心中暗自贊歎其風采,與那時他的模樣相比,添了幾分沉穩。

“先生,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實乃幸事。”他微笑着伸出手,示意姜奚不必多禮。

景蔺輕輕一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長噓一聲,從寒昭國的偶遇講起,講到姜奚入北淩,又講到姜奚苦訪北淩三月,踏遍北淩國荒僻山川的艱苦認真和細緻,對姜奚的才能大加褒揚。

自東風國學官聽過姜奚的策論後,梁骐就對他念念不忘。那番“強國之論”,實在是振聾發聩!恰逢北淩國求賢不遇的情況,如今景蔺将這樣的一位大才引領至前,便猶如荒漠中偶遇甘霖一般。

此刻,梁骐胸中激動難抑,面上卻不動聲色。畢竟他當日尚未與姜奚細聊,此人究竟是否是真正北淩所需之人還不好判斷。

于是,他禮貌一笑,擡手溫聲道:“先生一路風塵仆仆,辛苦了。請。”

景蔺心領神會,熱情地拉着姜奚至一旁黑木長案邊坐下。蘇北歌在一旁靜靜觀察,心中湧起一絲期待與興奮。

梁骐立于案前,直視姜奚,開門見山道:“先生,實不相瞞,三年前赤炎論戰之盛況,于高仰學宮初見您舌戰群儒之風采,至今仍曆曆在目。今日,我北淩國求賢若渴,望先生能敞開心扉,不吝賜教,一抒胸中治北淩之宏圖長策。無論好不好聽,隻要不虛說,就無妨。”

姜奚原本懷揣着幾分試探之心,欲對梁骐這位北淩新君進行一番考量,畢竟,擇木而栖,良禽方顯其志。然而,自梁骐即位以來,一系列雷厲風行的舉措如同春雷般震撼中洲諸國——直發求賢令,廣開才路;親率大軍,寒昭國一戰告捷,其勢如破竹,無不彰顯着這位年輕君王的非凡膽識與卓越才能。

如今又見他如此銳利和直率的态度,姜奚僅存的猶疑瞬間煙消雲散,毅然決定摒棄一切繁文缛節,目光回視梁骐:“方今天下,列國并起,群雄逐鹿,國力之消長,實乃國家興亡之根本。一,人口衆多,百姓富足,農業興旺,此乃國家之根本;其二,國庫充盈,财貨糧食足以應對連年征戰與天災人禍,此乃國家之保障;其三,民心所向,百姓與國府同舟共濟,舉國上下如臂使指,此乃國家之凝聚力;其四,法令嚴明,國内安定無虞,此乃國家之基石;其五,甲兵強盛,鐵騎如林,此乃國家之利劍。此五者,缺一不可,方為強國之典範。”

姜奚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裡回蕩,字字铿锵有力。蘇北歌見姜奚言辭懇切,條理清晰,且全無半點遮掩,心中不禁生出幾分贊賞。

一旁的景蔺更是難掩喜悅之情,忍不住插話道:“先生所言極是,此乃君上日夜憂慮,夢寐以求之大事也。”

然而,梁骐并未立即接話,他的目光如鷹隼般緊緊鎖定在姜奚身上,同時向景蔺擺手,示意他不要打斷。

姜奚深知自己接下來的話或将有冒犯之處,于是他先是一揖,姿态中透出一絲莊重,而後緩緩擡頭,正視梁骐,一字一頓地說道:“然則,觀觀眼下的北淩國,五者之中,竟無一全然具備。”

*

書房内,氣氛一時凝重,蘇北歌和景蔺幾乎同時望向梁骐,隻見梁骐面色未見絲毫變化,輕聲回應:“哦?如此說來,我北淩竟一無是處?那麼,敢問先生,面對這番景象,您心中之大計又何在?”

姜奚絲毫不懼觸犯君王之鱗,繼續沉聲道:“雖言五無其一全,然北淩亦在複興之路上蹒跚前行。地雖不廣,民衆雖少,但田疇未至荒蕪,尚有耕耘之望;國庫雖空虛,然曆年儲糧尚足以應對不時之需;民治雖顯松散,然國府已初現控缰之力,正逐步收攏民心;至于軍隊,雖非盡皆精銳,新舊交替間難免青黃不接,卻也暗藏變革之機。唯獨内政與法令,自梁襄王時代雖有改革之志,卻未得始終。而今,正是北淩國徹底革新,擺脫舊制束縛之機。三代君王不懈努力,北淩已非昔日可比,然内政隐患若不加以根除,外患來時,恐難以為繼。戎狄侵擾,東三國虎視眈眈,雖防守有餘,卻難言進取。”

說到這裡,姜奚擡起頭來,目光炯炯地望向梁骐,問道:“不知,君上以為然否?”

梁骐雙眸微眯,未立即回應,而是再次反問:“那不知,先生以為東三國如何?”

書房内的氣氛再次緊繃,蘇北歌與景蔺皆凝神以待,燭火搖曳,映照着房内衆人的臉龐,勾勒出一幅既靜谧又充滿張力的畫面。

“東方諸侯,各有千秋。寒昭國強在明君甲兵,東風國強在吏治财貨,南璃國強在地廣人衆。不知君上心中,可有偏好何種強國範式?”

姜奚微微一頓,目光輕輕掠過坐在上首的梁骐,那是一種試探,也是一份期待。

梁骐她眼角微揚,寒光一閃而過,應道:“上述三種,均不足效法。”

姜奚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仿佛久旱逢甘霖,他的眼眸中閃爍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梁骐那番口氣之大,幾近于睥睨天下的言辭,非但未讓他生怯,反而如同金石之音,直擊他心。

那就是他要的答案啊!

前三種強國範式之根本弱點,在于隻強一時,不強永遠,隻強其表,不強根本。他們變法不深徹、法令不穩定,沒有留下一個國家應當長期信守的鐵律,導緻大多隻是一代之強,甚至不出一代,便會呈衰落之勢。姜奚眼眶微熱,強忍着不讓淚水滑落,多番長途跋涉,曆經艱辛,隻為尋一明君共謀天下大計,而今,似乎終于得償所願。

“君上所言極是!”姜奚的聲音因激動而略顯顫抖,“彼三國之強,猶如昙花一現,皆非根本強國,不足以效仿。”

梁骐眉頭微皺,以為姜奚正順其意深入剖析,遂追加提問,語氣中帶着幾分考究:“請先生詳加拆解。”

“寒昭國,昔日文王孝王之時,确如日中天,然自趙順登基,國策偏移,綱紀漸弛,至趙集鈞雖欲力挽狂瀾,整軍治吏,卻僅是皮毛之功,未及根本,難以持久。觀其軍力,雖強一時,卻無持續革新之動力,終難逃衰敗之宿命。”

“東風國今朝之盛,實乃老國君勵精圖治之果,然歲月不饒人,國君年邁,丞相獨攬大權,公子們或懦弱或平庸,難承大統。此等局面,猶如大廈将傾,獨木難支,未來之東風,恐難逃風雨飄搖之運。”

“南璃雖廣袤,人口衆多,然自悼王之後,國勢漸衰,外強中幹,猶如紙糊之舟,難經風雨。新任令尹吳荀雖有變法之志,欲圖振興,然貴族勢力盤根錯節,根深蒂固,變法之路荊棘密布,恐難行深徹,更遑論觸及根本,重塑國體。”

姜奚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此三國之興衰,皆因變法未得始終,根基不穩所緻。前代變法,後代複辟,猶如孩童築沙堡,一潮即潰,何談強  華燈初上,兩位年輕人終于踏入了國府宮。一位身着棕袍布衣,身姿堅剛英挺,莊嚴威峻;另一位則是紫衣加身,風度翩翩,俊朗非凡。

“君上,内史大人請求觐見。”

書房門口傳來七伯低沉而恭敬的禀報聲,梁骐放下手中的竹簡,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道:“讓他快進來。”

蘇北歌聞聲自屏風後步出,此刻,她已換上一身淡雅的素色男袍,發髻高束,緩步走到梁骐身側,兩人空中交彙,心照不宣地一笑。

不久,景蔺悠然步入書房,他身着官服,步伐從容,臉上挂着标志性的嘿嘿一笑,先是對梁骐拱手行禮,聲音中帶着幾分戲谑:“恭喜君上凱旋歸來,真是威震四方,令臣等敬佩不已。”

梁骐故作不悅地白了景蔺一眼,“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有話直說。”

兩人之間的對話輕松诙諧,絲毫不見君臣之間的拘謹。景蔺也不再賣關子,嘿嘿一笑後,神秘兮兮地說:“君上,您可知我從寒昭國此行,不僅完成了你給我交代的任務,還為您覓得了一件寶物。”

“哦?”梁骐眉頭微挑,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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