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立刻蜂擁而上。
景蔺的功夫确實厲害,但總歸是雙拳難敵四手,加上身上的傷本就沒好,不消片刻便被那些人團團捆住,動彈不得。
卞珍看着這一幕,滿意地笑道,“看來,之前的痛還是沒能讓你長記性啊。啧啧啧,可惜了這北淩第一美男子呀。”
景蔺雖然極力隐忍,可雙手還是握得咯咯作響,他終于忍不住怒吼道,“卞珍!”
卞珍陰冷地笑了笑,一揮手,景蔺便被人死死地按住,無法動彈。
“該是叫你景大人,還是蔺家公子呢。我雖想直接殺了你,可你還有用處。罷了,既然你都送上門了,那就也同我回去吧。”
“都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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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蔺被單獨關到了一處,而蘇北歌則是被卞珍直接帶回了自己的殿中。
卞珍揮退衆人,走到蘇北歌面前,陰笑着說道:“你可知,我等你的血等了多久?”
說罷,他便張開嘴,露出兩顆細長的獠牙,朝蘇北歌的脖頸處咬去。
可就在即将碰到她時,蘇北歌突然連連後退,躲開了他。
“這,怎麼可能!”卞珍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到一聲聲刺耳的鳥叫聲。
他轉頭一看,隻見自己原本養在殿中的那些生禽不知何時都跑了出來,它們并沒有攻擊自己,而是紛紛跑到蘇北歌的身邊,俯身稱臣。
卞珍驚喊出聲,他剛要上前,蘇北歌便念起咒語,頃刻間,那些生禽全部朝卞珍撲了過去,卞珍怒喝一聲,試圖讓它們停下來,可這些生禽卻完全不聽從他的命令。
“你!你做了什麼!”卞珍吼道。
蘇北歌冷冷一笑,“卞珍,你似乎忘了,我才是真正的巫人。”
與此同時,那邊被捕的景蔺也一早被魏東珠的人救了出來,從天而降,手持長劍,直接刺向卞珍。
卞珍反應也快,立刻側身,可劍還是沒能完全躲開,直接刺中了他的肩膀。
“該死!”
卞珍怒吼一聲,立刻揮手,想要叫黑袍人進來。
可不知為何,那些黑袍人似乎被什麼東西阻擋,遲遲沒能進來。
“不用白費力氣了,”蘇北歌冷笑道,“魏東珠的人此刻已經在宮外同他們打起來了,你不會有機會了。”
*
景蔺和蘇北歌站在一起,兩人背對着背,看着卞珍。
“你以為,就憑你,能傷得了我?”
卞珍陰冷地笑了笑,直接将劍從肩膀處拔了出來,随手扔到一旁。
那劍拔出之後,傷口竟開始血流不止。
“這,怎麼回事?”他慌忙低頭查看自己的傷口,發現竟然無法讓血停止流出。
“卞珍,我當然知道普通的劍傷對你來說不算什麼,”蘇北歌笑道,“但是,那劍上卻粘了我身上的血,你想要的,我身上的血。”
卞珍愣住了,他終于反應過來,開始覺得傷口處流出的血似乎變得有些不同尋常,他的身體開始變得越來越虛弱。
“你……你做了什麼!”卞珍驚喊出聲。
“沒什麼,”蘇北歌笑道,“就是讓你嘗嘗,真正巫人的血是什麼滋味。”
“你……你!”卞珍怒喊出聲,他試圖用剩餘的力量去攻擊蘇北歌。
景蔺反應極快,迅速上前,一腳踢開卞珍。
卞珍重重地撞在牆上,掙紮了幾下,身體就這樣軟軟地趴在地上,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剛開始,兩人還有些不明所以,可很快,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卞珍那原本烏黑的頭發全部變成了白色,緊接着,他的皮膚開始變得皺巴巴的,甚至發爛,一股奇怪的味道蔓延開來。
景蔺和蘇北歌立刻捂住鼻子,上前查看。
這一看,直接讓兩人都驚住了。眼前的卞珍哪裡還是方才那般年輕模樣,整張臉看上去極其衰老,皮膚呈出一種不正常的古銅色,眉眼處均已經下垂。不僅如此,他的臉龐上出了一個清晰可見的印記。
蘇北歌瞪大了眼睛,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景蔺說道:“取燈來!”
雖不知其意,景蔺還是依言将燭火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