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溪無所謂。
“好。”裴寄舟眼眸暗了暗。
剛才追人打鬥過程中,男人的力氣很大,速度也不慢,明顯是個練家子。
按正常邏輯來說,單純偷東西的話,跑都來不及,怎麼會自投羅網。
但那個男人卻趁他不備,從袖子裡面掏出刀。
下手招招狠辣,明顯想置他于死地。
除了他的好二叔,裴寄舟想不到誰會這麼費盡心力除掉他。
幾人坐上警車,宴溪擡手揮手,白色光點迅速散開,沒一會兒,裴寄舟身上的灰色煙霧淡下去。
裴寄舟忽然感覺身體一輕,好像一直壓着的東西消失不見。
他眸光一閃,偏頭看向宴溪。
“你剛才怎麼沒走?”
宴溪神态自然,收回光點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剛才催眠消耗她不少精神力,她現在有點累。身體沒養好,精神力跟不上,不過能維持五分鐘還算不錯。
“那女人估計想留個人證,我剛好是那個倒黴蛋。”她猜測。
裴寄舟想了想,“或許是我牽連到你。”
宴溪眸子睜開,對上他深邃的眸子。
“不關你的事,沒必要攬責任。”
裴寄舟對上她如墨玉般的眼眸。
聽說是她報的警,他很想知道她是怎麼知道女人有問題的。
語氣裡帶着試探:“你怎麼知道那個女人有問題?”
宴溪錯開他的視線,把目光轉向車外,“她看我的眼神下意識會閃躲,而且像是在等什麼人,而且她一個孕婦,不找自己老公幫忙,也不去醫院,就想留一個人陪她,很奇怪不是?”
“你說得對。”裴寄舟彎眉。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
北城警局。
孫念清醒過來後,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可惜她人已經到了審訊室,手上戴着鐐铐。
她心中一陣膽寒。
着急想出去的辦法。
“孫念,原名孫念秋,臨城清水縣人,十七歲通過自己努力考上本地大學,畢業後來到北城發展,很快跟公司老闆結婚并生下一個女兒。”
孫念手指慢慢蜷縮。
說到這裡,齊然氣勢凜然,眸底迸發出淩厲的光芒,“一年前,你前男友錢志找上門,然後你沒抵住誘惑,背地裡又跟他在一起,甚至在女兒發現後,殘忍将其殺害。”
話一出,孫念清秀的面容僵硬。
“警官,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這女人居然裝傻。
旁邊,另一個位置的女警察感歎她心理素質強大。
“你很聰明,善于利用自己的優勢,你丈夫就是被你這麼騙的吧?”
齊然在公事上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說話毒舌也是常态,心裡素質不佳的早就破防,這女人還能露出無辜的嘴臉。
“警官,說話要講證據,你不能因為我是個女人就冤枉我吧。”
這是料定自己沒辦法?
“不見棺材不掉淚。”
齊然臉色沉下去,把一堆她的資料放在在桌上,“你不是要證據嗎,成全你。”
還得感謝清水縣的同事,才能讓他這麼快收集到孫念的信息。
孫念看到上面的内容,頓時驚慌失色。
她禁锢的雙手推開桌上的資料,矢口否認:“不,這不是我。”
“是不是他讓你們污蔑我的,他就是一個小偷,你們也相信?!”
她情緒激動地拍桌子,手上的鐐铐哐哐作響。
女警官防止她動胎氣,臉上帶着無奈,“請你冷靜一下。”
齊警官:“是不是你,我們警方自有判斷,希望你好好配合。”
隔壁房間也正在審問。
男警官手上不停記錄,跟宴溪一問一答。
“你認識那位懷孕的女士嗎?”
“不認識。”
“不認識你怎麼不走?”
“因為在等你們。”
眼前的女士說話言簡意赅,男警官一下被她的話梗住,“女士,你方便從頭到尾說一下經過嗎?”
宴溪輕輕歎了口氣,“我剛搬家,從家裡出來去商場買完面包,想去逛一下二樓,從電梯上去後,迎面沖來一個戴帽子的男人,我反應快,側身躲過去了,然後就聽到那個女人的求助。”
“哦,還有,在戴帽子男人逃走的時候,看到另一個人,也就是另一間房在做筆錄的男人,去追那個‘小偷’。”
男警官筆尖唰唰地寫,大概了解這情況。
“好的,我這邊都了解了,那你有發現那女人精神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有。”
男警官豎起耳朵聽。
“她有病。”
神經病。
男警官:“......”
宴溪目光坦然,“警官,問好了嗎?問好了我要回家做飯了。”
面包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