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溪詫異，半響沒說話，在蘇華月以為電話挂斷時，看了眼屏幕，對面傳出聲音。

“好，我明天過去。”

*

姚家。

姚蔓回到家，洗漱完，便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白皙水嫩的臉上泛着紅潤，眼角的淚痣熠熠生輝。

成功結識并綁定洛晨桉，讓她覺得今天收獲頗豐。

雖然洛晨桉把她認錯成宴溪，不錯沒關系，隻要能竊取他的氣運，認錯就認錯。

她美滋滋地想着，門口被人敲響。

“進。”

林淑琪打開門進去，“明天跟我一起回一趟林家老宅，我聽你二舅媽說了，明天大家都會在。”

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也沒有邀請她，但不妨礙她過去湊熱鬧。

“我不想去。”姚蔓心裡抵觸宴溪，見到她不等于找死嗎？在氣運值沒破百之前絕對不能跟她正面硬剛。

她強烈反對，“我不去，您自己去。”

“你這死孩子。”

林淑琪恨鐵不成鋼，“你不怕她把屬于你的東西拿走？”

林家的東西什麼是屬于她的，姚蔓覺得她媽也是個蠢的。

“不怕，那不有您給我拿回來嗎?”

林淑琪嗔她一眼。

算了，不去就不去，自己多盯着點。

-

初雪悄然落下，很快，籠罩整座北城。

早晨，宴溪端着一杯熱咖啡，透過落地窗望着遠處的一片白茫茫，眼底有些空洞。

母親，還真是陌生的詞。

八點半。

宴溪坐上林景夏來接她的車。

裴寄舟車子已經還回去，保養費也打過去。

他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樣，除了偶爾的晚安，也沒有打擾她。

宴溪不再想這個事，詢問身邊的人。

“大哥，你今天休息嗎？”

林景夏一愣，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沒有，今天請假。”

宴溪聞言，不再吭聲。

林家老宅。

林老婦人臉上帶着凝重，眼眶還有些泛紅，看起來像是哭過。

林德森眉頭皺得緊緊的。

“真的要告訴那孩子？”

恐怕難以接受。

得知真相那一刻，他們都很難接受，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原因，就把孩子換了，怎麼想都很滑稽。

“我覺得，不要說比較好。”林德焱持反對意見。

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再揭開這個傷疤對誰都沒有好處。

林家幾兄弟也很贊同。

在大家都很失落，想着事情的時候。

林老夫人拍闆，聲音帶了幾分滄桑：“我外孫女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權利，如果因為這件事責怪林家，也是應該的。”

她對已故的老頭子起了責怪之心。

老頑固，那麼迷信，因為臭道士的一句話，就狠心把人丢棄。

這讓她怎麼面對她的外孫女。

林景夏帶着宴溪來到林家老宅，因為要說的事情算家醜也算要事，他們把地點選在書房。

林景夏推門而入，屋内正一片寂靜，一度讓他以為走錯了地方。

宴溪站在林景夏身後，眼神平靜地掃視書房内的一切。

林老夫人坐在上位，眼尾染着紅，看起來哭過，其他人也一副默不作聲的樣子，而站在他們旁邊的還有一個中年婦女。

那人低着頭，顫顫巍巍地站在原地，一雙幹裂的手緊緊相握。

在聽見門外動靜的那一刻，中年婦人看過來，像是認出她是誰，眼睛裡充斥愧疚和心虛，又很快低下頭。

宴溪不明所以。

其他人在他們進來時轉過頭，林老夫人收斂難過，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慈愛地向宴溪招手，“來，到外婆這裡來。”

林景夏往旁邊站去，把位置讓給宴溪，她聽話地走過去。

“關于你母親的時候，老大老二查出來了點事情。”

宴溪昨天聽大舅媽說起，已經有心理準備，等待她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