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布置的古色古味,大廳一角擺放着一架古筝,旁邊還有一些中式樂器,看起來頗有韻味。
沈意濃收回放在樂器上的視線,“宴宴,我家裡為我找了門婚事。”
前段時間,她接到家裡電話,說有急事找她,讓她回家一趟。回去後,才發現是相親宴。
對方是江家的旁系,更是圈子裡玩得很花的浪蕩公子。
宴溪眉頭緊鎖,身上的冷氣驟然迸發,顯然是不開心了。
沈意濃不在意地笑了笑,“害,誰讓我生在沈家,得了他們的饋贈和扶持,現在是要回報的時候。”
她骨子裡就有一種叛逆,宴溪很清楚,“不想笑就别笑,難看。”
她不管說的話難聽不難聽。
“你答應了?”
沈意濃露出一個輕松的笑,“還沒,在考慮。”
“不用考慮。”宴溪給她杯子裡倒了杯水,聲音幽幽:“敢答應,腿打斷。”
“……”
沈家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家族,沈父遺傳了沈爺爺的刻闆嚴肅,做事也是保守求穩,所以這麼多年,沈家一直處于中等層次。
但要說沈父不想發展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們想到的就是通過嫁女兒,向上聯姻的辦法。
沈意濃内心極讨厭這種方法,從小被灌輸沈家把她養得這麼大,要為沈家做貢獻的思想。
長大她便明白這是精神控制的一種手段,俗稱Pua,沈意濃歎息一聲。
“哪裡是我能拒絕就拒絕的,拒絕了第一次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隻要她一天是沈家女,聯姻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宴溪承認自己站着說話不腰疼。
沈家除了這種事情,在别的地方對沈意濃沒話說。
說到底,也隻是家族利益大于女兒的幸福罷了。
宴溪不懂她對親人的感情,看她故作輕松的表情,提出中肯建議,“如果你不想讓家裡為難,那就自己挑一個。”
“自己挑一個?”深意濃喃喃道。
是啊,這她怎麼沒有想到。
找個順眼的總比找個花心男,指不定出軌,可能還會有私生子來分夫妻共同财産的強。
沈意濃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格局一下子就打開了。”
沈意濃對沈家是沒有辦法割舍的,沒轍,宴溪隻好讓她換一角度考慮這件事。
“格局放大,你長得這麼美,弟弟也不是不行。”
“有眼光。”
沈意濃确實把好友的話記在了心裡,并且開始篩選合适的人。
回去的路上甚至想,要不要把喜歡過自己的人都約出來,接觸一下。
不等她繼續想,後面一輛車就撞了上來,‘砰-’的一聲,沈意濃身體前傾,急忙控制刹車。
“靠!”忍不住飙出一句髒話。
沈意濃停下車,氣勢洶洶地下車,走向後面的車窗旁,拍了拍車窗。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戴着墨鏡的臉,盡管這樣,沈意濃依舊從他臉上看出了嚣張。
男人摘下自己的墨鏡,露出一張熟悉欠揍又讨人厭的臉,沖她似笑非笑着。
沈意濃心裡的小火苗更甚,對着他一頓罵:“你眼瞎啊,開車不看路?”
“别生氣啊,反正後面都是一家人,還跟我計較這點小事。”江超嬉皮笑臉道:“别這麼大題小做。”
“誰跟你是一家人,臉皮夠厚的你,我可沒答應。”沈意濃都被他氣笑了。
還一家人,做夢呢。
眼前的女人長得清新脫俗,肌膚嬌嫩,一根翠綠色的簪子挽住她烏黑柔順的頭發,裡面穿着一件旗袍外面裹着一件襖子,看着甚是動人。
江超舔了舔唇,他還沒有玩過這種類型的女人,要是她嫁給自己,似乎也不錯,“你不答應,你家裡未必不答應。”
意思是她的意見壓根就不重要。
沈意濃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惡心,她忍住想反胃的沖動,秀氣的眉頭皺得高高的,對着那張臉諷刺道:“你還是歇歇吧,我看不上你。”
“那不巧,我看上了你。”江超無所謂地慫了聳肩。
“......”
周瞻參加完校内的比賽,被他爸喊出來吃飯。
餐廳包間,兩人面對面坐着,忽地,周父開口:“兒子,你在外面也住了一段時間,該回家了,你媽都想你了。”
周瞻聽後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面無表情地說着:“您不是讓我想明白再回家嗎?我還沒想明白。”
周父被他的話一噎。
長進了,不光頂嘴功夫,還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