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溪這邊氣氛正好,江家倒是火燒眉毛,到處尋找撈江柔的法子,但四處碰壁。打聽一下才知道,其中插手的有林家和裴家。
林家也就算了,聽說是宴溪的親戚,但這裴家非親非故的,算是怎麼回事。
江父知道此事後,親自打電話去裴家,裴家現在是裴寄舟做主,打不通他的電話便隻能打給裴昌。
裴昌接到電話時,正在酒館喝酒,他頭發散亂,滿臉胡子留得老長,眼神迷離。
“裴總,咱們這麼多年交情,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幫我這個不成器的女兒一次?”江父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出。
裴昌舉這酒杯,一杯又一杯下肚。
“你的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侄子翅膀硬了,現在連我的面子都不給。”他自嘲地笑笑,“江總,不是我不想給你面子,這事我無能為力。”
笑話,我給他面子,誰給我面子!
他有事的誰來幫他忙,現在公司被他老婆控制着,離婚就是淨身出戶的下場,裴氏股份也不得不轉給他兒子,而他自己,隻能縮在這個小酒館喝悶酒。
都他媽人精,一個個關鍵時刻不給力,現在知道着急了。
江家好不好跟他有什麼關系!
對面的人沉默,裴昌還想繼續喝酒,沒有搭理他的興緻,說話帶着醉意,“江總沒什麼事,我就挂了。”
他的話徹底讓江父動怒,他壓着聲音問:“裴總,看來你的秘密是想公之于衆?”
什麼事?裴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哦,你說那事啊。”裴昌拍了一下腦袋,反應過來,随即眼裡帶着嘲諷,“你随意,你想用這威脅我,你真當我裴昌是大的。”
他的話讓江總出乎意料,仿佛有什麼事情脫離他的掌控,在以前,裴昌不會這麼無所顧忌,最大的可能,就是裴寄舟可能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
“裴寄舟知道了。”
肯定的語氣。
這老匹夫,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嗎,裴昌眯了眯眼,“是啊,說起來,這裡面還有江總你的手筆,如果不是你慫恿我,我怎麼會臨時跟我大哥換車。”
他腦子難得清醒過來,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現在也能想明白。
“你是不是早有預謀,就是想害死我大哥!!”他的火氣一下子上來,沖對面怒吼。
江父心裡咯噔一聲,但他久經商場,也不是随意炸炸就會吐露心聲的人。
“裴總說這話就嚴重了,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
“呸!”裴昌臉色難看地呸了一聲,“你裝什麼裝。”
酒力上來,他眼前混沌,腦子也開始不清醒,嘴上開始唠叨會一定會去查,讓他等着。
江父聽得皺眉,直接把電話挂斷。
酒鬼的話他沒有當真,但是同樣給了他一個警醒,他立馬撥通一個電話,叮囑他所有的事情都清理幹淨,不能留下一丁點痕迹,不然後果他承受不起。
那人心裡也很緊張,“您放心,這件事我敢打包票,沒人會知道。”
江父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并不知道,早就有人懷疑到他跟前,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電話撥通的一瞬間,裴寄舟那邊就收到了信息。他摘下護目鏡,看到信息時,眼神的凜冽一閃而過。
有動作就好辦了。
“有事要忙?”宴溪走過來,遞了一瓶水給他。
裴寄舟伸手接過水,“已經在處理了。”
宴溪點了點頭,“有需要我幫忙的随時說。”
“好,不會跟你客氣的。”
射擊場出來已經是天黑,幾人找了個餐館一起吃了頓飯。回去時,周瞻送沈意濃,林景凡跟着一起,宴溪被沈意濃推到裴寄舟身邊。
宴溪:“......”
*
路邊街景倒退,車上開着音樂。
裴寄舟一直也沒有跟她說過自己的事情,許是氣氛太好,他說起自己的事情,他家裡的事情,父母的事情,還有二叔一家。
裴家人口不算複雜,旁支在外省,老爺子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也就是裴寄舟的父親,是個很優秀的人,為人溫潤有禮,在商場上又雷厲風行。二兒子裴昌則相反,所以,他才會在大兒子意外死亡後就不怎麼管事了。
宴溪聽在耳朵裡,心裡微微觸動。偏過頭去看裴寄舟,他表面說的風輕雲淡,其實每每說起他的父親,他都是驕傲又透着憂傷。
“你跟你父親關系真好。”宴溪安慰他,“你現在就很好,你父親看見你,一定也會為你驕傲。”
知道她是極力在安慰自己,裴寄舟心裡泛起波瀾。
忽然,他側過頭,笑看着她,“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是。”她答得很坦誠,眼神堅定。
裴寄舟似乎沒想過她會這麼答,一時有些出乎意料,但更多的是驚喜。
宴溪:“不想看你難過。”
我會心裡不舒服。
前面是車輛暫停區域,裴寄舟把車停下,偏過身子,直直看着她,“我可以理解為,你對我有一點好感嗎?”
他心裡帶着極大的期盼,連同臉上也是。
一雙真摯的眼神完完全全暴露在自己眼前,宴溪彎起唇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