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再來工作雖然下線率高,但是福利待遇也相當高啊。胡朝滿足地吃着大廚烹制過的血食,有些奇怪地看着新領班。
“領班,你不吃肉嗎?這些在外面可吃不起呢。”
夏明棠喝着自己的清湯寡水,淡淡說道:“不了,我早餐喜歡吃點清淡的。還有你還是叫我小明就好。”
中年男人便不再糾結,有些開心新領導對他态度還是原來一樣。
一夜沒睡好的陳響豎着耳朵,他昨天就留意到這小子用餐時根本不碰血食,這不正常,靈界不會有人拒絕新鮮的血肉,除非……
陳響摸了一把油光程亮的大背頭,計上心頭,轉身去往餐台,再回來時拿了滿滿一盤子的血食。他故作奉承地湊到年輕領班身邊,仔細觀察着青年的表情。
“夏領班,實在是不好意思,昨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今天的血食都給您,算是給您賠罪!”
周圍服務生們震驚地看着這邊,連他的狗腿子們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們的陳哥,難道陳哥也向這個小白臉屈服了嗎?連血食都願意讓出去。
夏明棠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一堆“食物”。心想,你特麼着是向我賠罪嗎?明明是挑釁和試探!
看來因為隻吃素讓這傻叉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了啊…該死的火鍋店為什麼員工餐都這麼高級啊,人類血肉很便宜嗎?連朱老三家的黑毛大肥豬都看不上!
“滾。”
言簡意赅的一個字讓圍觀群衆們很是不滿,都送上血食賠罪了,你還想怎樣啊!主要是他們自己之前也是對新人不友好的一員,現在陳哥這情況不就說明他不接受和解嘛。
就在衆人想要一起聲讨新領導的不識擡舉時,無數紅色的絲線從虛空中伸出,将陳響捆成了一個紅色的蠶蛹,高高吊起,頭朝下與夏明棠面對面,骨瓷餐盤應聲而碎,令“人”垂涎的肉食撒了一地。
“如果你真想賠罪,就應該把你這個月的工資都送給我,而不是在我吃飯時,滿臉虛僞地給我找不痛快。”
年輕的新上司面無表情,聲音冰冷:“我隻是口味清淡,但不代表我是吃素的,明白了嗎?”
“明白了!”
明明隻是跟倒吊着的陳響說話,但是回答的卻是餐廳裡的其他人,很明顯大家被新上司震撼了一把。
夏明棠轉身放下碗筷,招呼着小夥伴。“走吧,朝哥,該去早訓了。”
在兩人走出員工餐廳後,捆綁陳響的紅線才消失。男人砸落在地闆上,周圍的小弟們迫于之前的下馬威,一時都不敢去攙扶。
男人身上的制服變成了破破爛爛的絲條,仔細看去,衣服下的皮膚也布滿了被切割過的痕迹。
“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男人身上的傷痕蠕動着愈合,陰沉地看了一眼四周的衆人,一言不發地回去了宿舍。
衆人面面相觑,卻聽見早訓的哨聲想起,紛紛推擠着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黃經理看着眼前的一群服務生們,數了又數,始終少了一個。
“還有誰沒來?”
夏明棠掃了一圈,笑眯眯開口:“報告,是陳響。”
“哈?早訓都不來,還把不把我放在眼裡。”黃經理正要發作,卻見到梳着油背頭的男人小跑着擠進隊伍。
“經理,抱歉吃飯時衣服弄髒了,剛剛換了一身回來。”
陳響眼神陰狠地看了夏明棠一眼,知道這姓黃的假洋鬼子根本不在乎底下人怎麼争,就算告狀也屁用沒有,說不定還覺得這小白臉能力強,能管住下面人。
“行了,衣服都能吃髒,下巴上破了個洞啊!沒用的鄉下鬼。”黃經理罵了兩句,就讓領班們去分配各自下屬的任務,自己看了看手表,就急匆匆地癫了。
目前整個火鍋店就兩個領班,一個是主管店内服務的凱特領班,金發碧眼,普通話帶着一股口音,但是人家專業是真專業,禮節和儀表無可挑剔,活像個唐頓莊園裡的職業管家。
還有一個就是今天才走馬上任的夏明棠,賣相也是頗佳。隻是到底第一次做小領導,青年叫住了正準備回去店内的凱特。
“凱特先生,請留步。”
凱特停住腳步,讓自己手下的服務員先回去。這才挂上矜持的笑容看向了他的這位新同僚。
“請問夏先生,您有什麼事嗎?如果您有工作上的問題,我很樂意提供幫助。”
夏明棠同樣露出矜持的微笑,“十分感謝,請問領班安排的工作,無論是否合理,服務生們可以拒絕嗎?”
凱特笑容不變:“當然不可以,我們發布的任務安排,下面人必須執行,如果有異議,可以提出,但是要看我們接不接受。”
“原來如此嗎?呵呵,希望我的第一次安排,他們會感到滿意。”青年笑得很開心。
聽黃經理所說,這位新同僚是個态度積極,工作能力很強的年輕人,隻是來的時間太晚,怕是那群野蠻懶惰下屬會不聽管教。
但根據他所詢問的問題來看,明顯這位臉嫩的新領班可不是省油的燈。
兩個身高腿長的年輕領班在大樓前相談甚歡,臉上帶着半永久笑容,一東一西的容貌風情各異,讓過路的行人紛紛側目。
隻有門口站着等着分配任務的服務生們腳底生寒,總覺得那倆領導笑得像成精了的狐狸,黃sir的暴怒顔藝臉都變得順眼了起來。
夏明棠與凱特先生愉快地告别後,目光轉向了瑟瑟發抖的服務生們,當然除了某個寸頭國字臉的中年男人,他不僅不慌張,心情甚至還稱得上愉悅。
“雖然我之前與諸位鬧了些不愉快,但是作為新任的領班,是不會因為一些口角為難大家的,我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