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遊客已經進入了觀音街,迅速擠滿了不夠寬闊的街道,當然大部分人都蹲在了西街。
在這不見天日的白晝裡,夏明棠與身披羽衣的花神站在玄音塔的最高層,俯瞰着沸反盈天的街市。
“還不夠熱鬧。”
青年開口,這隻是開始。
他需要更多的人,更多的收益,僅僅是抄沒遊戲場,遠遠不夠填補巨額的債務。
他也是剛剛才反應過來,商老闆借的是貸款!
貸款意味着還有利息,可不靠譜的花神娘娘根本不記得當初約定的利率是多少,簽訂契約的代理人早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他的胃開始疼起來,明明修煉後連饑餓都感覺不到,卻被糟心事兒給搞應激了,胃果然是個情緒器官。
“明棠啊,過兩天客人就要到了,你可得好好表現,我讓人重新給你置些好衣裳。”
花神娘娘關切道。
夏明棠:“哈?我這身可是蛛織哎,水火不侵的法衣,不行嗎?”
金衣美人不解:“你為什麼會偏愛這種材料呢?”
花神娘娘無奈解釋,蛛織其實就是蜘蛛精吐的絲制成的布料,無論怎麼說都是妖族的一種分泌物,其實在靈界上層實在上不得台面。
真正名貴的是月光織、芙蓉緞這樣的料子,以月華和珍貴草木精髓織就。
論最頂級的,要數芙蓉坊的羽衣,雲霞織就,凡人穿上都可以飛天。
“明天我帶你去芙蓉坊去置辦兩身羽衣,不然與神主鬼帝相見,實在是相形見绌。”
夏明棠:……
他要素察覺:“等下,芙蓉坊,是不是就是商老闆開的大商場?”
花神:“對啊,這可是整個靈界唯一賣法衣的店鋪了,現在好像是叫什麼連鎖商場。”
天橋夜市除了盛行各種古玩以外,最出名的要數超級巨型商場——芙蓉坊,這也是整個靈界芙蓉坊品牌連鎖的總店。
這種高級商場可以類比為銀泰,專賣奢侈品。
青年深吸一口氣,“羽衣很貴吧。”
花神:“當然,但是這是必要的排場啊。”
夏明棠:“我不要,我覺得蛛織或者其他什麼織挺好。”
在雍容美人不理解的眼光中,青年發出靈魂疑問:
“請問,我為什麼要在債主的奢侈品店裡進行不符合我經濟水平的消費?”
美人迷茫。
“嗯……這有什麼問題嗎?”
夏明棠:“有。”
花神:“我覺得這沒有什麼沖突。”
夏明棠:“我很窮,與其維持排場搞這種奢侈消費,不如先想辦法把那幾百億還掉吧。”
他身上背點債都是睡不着覺的,大學四年愣是靠兼職還清了助學貸款,更别說這種超前消費了。
女人語塞,不再堅持。
于是貧窮大學生在靈界的出道禮服換成了月光織的“平價替代”。
一天的喧鬧過去之後,在幾位大商人的宣傳下,幾乎整個觀音街都知道了鬼市易主的消息。
當然大家更在乎的是,巫山神主、鬼帝、修羅王、白尊等這些傳說中的鬼市之主們的到來。
“艾瑪!我之前就在不夜天上班,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鬼帝,不對,别說鬼帝,連帝宮的王将都沒見過一個。”
“嚯!大城市回來的啊。還是我們觀音街接地氣,花神節的最後一天,是花神遊街,按照慣例,十二位國色天香的花仙子和花神娘娘都能見個遍!”
“神主大人會來嗎?巫山好像很少會參加什麼活動。”
繁華的背面,位于西街中心大樓的地下賭場,熄滅了永不落幕的霓虹。
籌碼與靈珠金币被裝進大口袋裡,源源不斷地從地下運出。
他們甚至還救出了不少被囚禁的少男少女,無一例外姿容出色。
“沒找到汪品順,應該是會後就逃了。”
黑甲覆身的管理者向面前的粉衣少女禀告。
聽名字也知道,這賭場的汪老闆跟悅來客棧的汪德順是血親,這倆拖欠的管理費,一個排第一,一個排第二,不愧是兄弟倆。
杏花輕哼一聲,看着從賭場内搜出的财物,看向不遠處的紅衣仙子,眼神戲谑。
“好姐姐,這汪老闆就交給你了,賬本估計随身帶着呢,畢竟這可憐的小家夥,你比我可熟悉多了。”
金罂:……
“我知道了,人和賬本我都會帶回來的,名單上的所有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相信這七天之後,觀音街的還款進度會推進一大截,新東家可憐的胃應該會好受很多了。
…………
永恒的黑夜中,高大的山脈間盤桓着星火點點的城池。
帶着金色紋路的手指打開了精美的信函,尖利的長指甲顔色暗紅,詭異又不詳。
“新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