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棠看着腳下扭動的紅影,呢喃道:
“這就是能力者嗎……”
他瞬身出現在男人的身後,就是一腳。
練虛修士的腳力非比尋常,紅色玫瑰般的男人被打斷施法,直直飛進了狂暴的乘客堆中,迎接他的是一頓拳打腳踢。
傅容和羅歇保護受傷的玩家們躲在逐漸縮小的正常地闆上,看着眼前萬衆一心的一幕,感慨萬千。
這破遊戲場居然同時玩了玩家和NPC,現在他們居然站在了同一戰線上。
女孩拿下鴨舌帽,摸着自己逐漸變白的發絲。
“尼瑪,該死的内鬼,老娘跟你拼了!”
人類玩家六六加入團戰。
男人鮮紅的長發逐漸褪色,他的武力很強,同時跟五六個獵食者打也不落下風。
兔子小姐看着這一幕,完全沒有打算出手幫忙。
她轉頭看向還淚眼汪汪的猴子,
“啵啵,如果你還想繼續幹的話,就跟我走。”
說完,她帶着其他列車員們快速地跳向A号車廂。
啵啵擦了擦眼睛,雙手遮着自己的重點部位就綴在了後面。
就在列車員們即将通過車廂門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将他們攔了下來。
夏明棠整了整不合身的大衣,緩緩落到他們面前。
“毛毛小姐,這是要去哪兒?”
他話音剛落,車廂門開始緩緩關閉。
“讓開,人類。”
兔子鮮紅的雙眼滿含威脅。
夏明棠奇怪地看着兔子。
“毛毛小姐,既然我敢抓啵啵,為什麼會覺得我會怕你呢?”
看着後面的車廂門快要關上了,列車員們開始着急,紛紛化作殘影想要突破。
隻見青年身形微動,就将這幾隻小動物們打回了車廂中間。
在給紅神父放冷/槍的六六注意到這一幕,一個箭步上前,一腳就踩住毛茸茸的猴子。
“這不是啵啵嘛,你們是要逃跑嗎?”
剩下的客人也沖過來跟這群列車員纏鬥在一起,完全沒管倒黴玩家們,主打一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車門關上了。
夏明棠回頭看了看開了至少有兩個小時的車門,發誓如果這沒有暗箱操作,他倒立洗頭!
“小明哥救命啊!這死猴子咬人啦!”
他循聲望去,隻見剛剛還腳踩列車員的六六被一隻巨大的黃毛猩猩給握在手裡,眼看命喪猩猩口了。
“吼——”
一隻渾身冒黑煙的豹子撲到了黃毛猩猩身上。
女孩被扔出,眼冒金星地飛出去。
她緊閉雙眼,已經做好自由落體的準備了。
突然,腰卻被人摟住,是英雄救美!
她有些羞澀地睜開眼,然後被胡亂的長發糊了滿臉。
“小明哥……”
夏明棠看到懷中女孩頭上的白發,心下一驚。
再向下一瞧,連爆錘猩猩的豹子頭的皮毛也十分暗淡,算是發覺這邪道神父的能力是什麼了。
他将女孩放到兩位白風衣身邊。
“這紅洋人能汲取生命和能量,連妖鬼也能掠奪。”
羅歇:“掠奪?吸取?好家夥,這什麼進階版吸星大法!”
夏明棠覺得很形象,他看着傅容。
“讓大家别出去。”
說完,他左手比劍指,向下一劃。
地面升起一道藍色的光圈,将玩家們圈在了其中,吸取生命力的紅影被逼退。
“畫地為牢。”
傅容看着這熟悉的術法,驚疑不定地看着長發青年。
“你是王氏子弟?”
夏明棠:“我說了,我是孤兒。”
他面上不顯,内心卻很震驚,外面的世家居然也修仙嗎?
雖然他很想問王家是什麼,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他走向戰鬥激烈處。
“我很好奇,你的能力,是你的神給你的嗎?”
男人一個後空翻,脫離了戰圈,盈地落在了青年面前。
身後追過來的乘客們被行屍擋住,這些乘客身上的每一處傷口每一滴鮮血,都被瘋狂的行屍争奪撕咬。
“那當然,我,哈利,神的代行者,忠誠的牧羊人。”
男人眼中綻放狂熱的光芒,上半身已經恢複了白色,隻有下半身還是一片鮮紅,
角落的傅容開口:
“能力者是逃生遊戲降臨之後才出現的,特異能力本質是遊戲場對人體的一種特殊影響,跟什麼神沒有半點關系。”
哈利雙眼冷下來,白金色的波浪長發無風自動。
“你懂什麼?無知的羔羊!”
夏明棠一巴掌再次打斷施法,無語地切斷滿地的紅影。
“閉嘴!羔羊羔羊的叫夠了嗎,我現在可以送你去見你的神。”
看來專業知識還是要找專業人士,這種奇葩邪/教徒隻會為他的神瞎扯,即使是個很強的特異能力者。
玩家們來勁了,紛紛表示這種蛇精病就應該就地處決。
“外國人都是瘋子,不是我說,我見過的外國玩家沒幾個不瘋的。”
“畢竟是自由之國,聽說他們政府都是讓他們自生自滅的。”
“确實,最多的委托單子就是來自國外,不知道養活多少裡世界組織。”
一番陰謀論之後,大家慣例總結一句——“都是生意!”
列車員在跟乘客激戰,玩家們在高談闊論,伊凡在看着終于熄滅的指示燈懷疑鬼生。
“為什麼門開了兩個小時,這破車終于壞了?”
他甚至給隔壁的納森都打了通訊,但是那邊還反問他到底什麼情況。
這家夥在公司的駕駛員裡地位最低,連公交司機都能使喚他,這事應該不敢騙他。
索菲亞抱着文件走進來。
“這不是好事嗎?我們可是多了一個小時的排查時間。”
伊凡瞪着她:“所以排查結果呢?”
女人小心地看着男人的臉色,開口: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紅發的副列車長盯着美豔的女人,示意她繼續。
索菲亞:“好消息是,無論是普通車廂還是貴賓車廂,都無人傷亡。”
女人停了一下,微微低下了頭。
“壞消息是,失蹤的客人,我們自始至終也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