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則昌!你鬼扯什麼呢!我們家明棠可是驗過DNA的!就是我跟則榮的兒子!”
“倒是你,綠頭帽子不知道戴了多少頂了,給别人養孩子養得開心的很,怎麼敢來我家指指點點!”
肥頭大耳的男人登時臉皮通紅,揚起手就要打,卻被一個年輕力壯的青年猛地推開。
夏明棠陰沉着臉看着這個爛豬一般的男人,牢牢将母親護在身後。
夏則昌大驚,握起肥大的拳頭就要壓到青年身上來,卻又被另一個年輕有力的手揮開。
“你在跟誰動手?我問你在跟誰動手?”
夏則榮英俊的臉龐鐵青着,他從沒有對弟弟動過手,但是今天卻是忍不了,對他動手可以,對他老婆孩子動手可不行。
這幾天他跟妻子都十分頭疼。
兒子回來以後,什麼妖魔鬼怪都冒出來了,特别是自己這位親弟弟,臉皮都撕下來了。
看着哥哥怒發沖冠的樣子,夏則昌有些怯,他頓了一下,拖着腿,歪歪地後退了兩步。
夏則榮看着這樣的弟弟,怒氣霎時洩了三分。
他拍着桌子,厲聲道:
“别鬧了,我們是分家兄弟,家産我雖然拿了大頭,但也沒有虧待你,分紅拿着,你要啥我也好吃好喝供着,但是你不能動我的底線,不要消耗掉我對你最後一絲情分。”
肉山一般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向縱着自己的哥哥。
“你什麼意思?我當初為你廢了一條腿,你現在為了一個二十年沒見過的兒子,就要對我動手?!”
夏明棠震驚地盯着男人那條一坡一坡的腿,這位二叔居然是個殘疾人。
再一聽這意思,還是因為他爸才變成的坡子。
聽着這座肉山以一對二,還不落下風的罵戰,他默默陷入了迷思。
這就是家庭嗎?好可怕,好混亂。
同樣失去存在感的還有那位默默吃飯的二嬸。
夏明棠看着滿屋子的唾沫星子,心想,這怎麼吃得下啊。
由此可見,二叔在家裡是怎樣的一個狀态,對于二嬸來說,應該都是毛毛雨吧。
“反正我不同意上族譜!”
罵戰的最後,夏則昌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夏父則是噴他一臉。
“我親生兒子不能上族譜?你那亂七八糟的私生崽子就可以了?開什麼你爹的玩笑!”
胖子梗着脖子反駁:“夏則榮你罵誰呢!我爹也是你爹!”
夏父外套已經脫掉,襯衫袖已經撸到了手肘上,他叉着腰,一錘定音。
“則繁大哥已經同意了,昨天族譜就已經添上了,想必今天商都主家那邊也已經在走程序了,你再叽歪也沒有用。”
肥膩的肉山氣得直抖,“那我的明鴻怎麼辦!”
夏父看了一眼安靜吃菜的弟妹,冷冷說道:
“一個私生子,上什麼族譜。”
女人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吃的更開心了。
男人見鬧不出什麼玩意了,憤憤地看了一眼帥氣的大哥,再怒瞪自己的妻子。
“還吃,吃什麼吃!沒吃過飯啊!走了!回家!”
說完,就一掌将精瘦的妻子搡了起來,氣咻咻地回家去了。
吵家精走後,夏父夏母均是精疲力盡,一臉疲憊的坐回餐桌旁。
黃阿姨和柳阿姨忙着收拾完好無損的餐食,最後就給一家子人下了碗海鮮面做晚餐。
吃飯時,夏明棠詢問了明鴻是誰。
夏父夏母乃至于阿姨們都一臉無奈。
這位二叔一直念叨的明鴻,是他的私生子,還是父不詳的那種。
夏明棠:“父…不詳?什麼意思?”
他第一次聽到這麼小衆的話,父不詳還能是二叔他私生子?
原來這也就是他媽吵架時所說的綠/帽子和養别人孩子的故事了。
他爺爺夏維循,生而二子,長子夏則榮有點修陰陽術的天資,被族裡重點培養,後來的家産也是理所當然地繼承了大頭。
幺兒夏則昌,跟父母一樣,是個資質愚鈍的普通人,因為大哥有天賦繼承家業後,他深有怨怼,于是開始拼下一代。
妻子因為生孩子搞壞了身體,他就去找外面的女人生,但是始終沒有生出有天賦的孩子。
最後在前兩年,有一個小網紅帶着孩子找到他,說這是他的孩子,其實就是找下家,真實情況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但是這個孩子有天賦,于是,夏則昌甘做接/盤俠,美美地将母子二人接回來過日子,給的待遇比自己的親生孩子們還好。
故事裡的孩子就是夏明鴻,二叔的寶貝大兒,因為家裡掰着一直不給上族譜,他索性也不給後面的孩子們上,也是鬼迷心竅。
聽着這個炸裂的故事,夏明棠不知該作何評價。
他隻能慶幸自家老爹雖然也很看重天賦,但是為了老婆孩子,還是沒有亂搞,不然他認親後的第一步,就是扛着列車跑路。
餐廳裡的幾人渾渾噩噩地吸溜着面條,樓上吃着阿姨精心烹饪大餐的夏明月一無所知。
她邊吃邊翻看着卡通繪本,嘴裡念念有詞。
“哥哥王子…王子哥哥……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