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敬酒時,夏明棠很震驚的發現他二嬸居然也在宴席上。
精瘦的女人畫着淡妝,帶着自己的一雙兒女給大哥大侄子回敬。
“這是你堂姐和堂弟,你堂姐比你大四個月。”
夏父有些尴尬的介紹,但是對這兩個年輕人态度明顯很好。
夏明棠理解了,也就是說其實他媽和二嬸是差不多一個時間懷孕的,要不是他爸等他自然出生,說不定他就是堂哥了。
順便一提,上戶口辦身份證時,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十月十日出生的,他之前的身份證日期是進福利院那天,基本所有在那裡長大的孤兒都是這樣。
這位小堂姐精神氣很強,說話中氣十足,跟他講話不像是姐姐,倒像是領導。
後來他才知道親堂姐夏明嬌是一位公務員,在備受壓迫的家庭裡打響了反抗父權的第一槍,備受弟弟妹妹們的擁護。
而他的親堂弟夏明寶,請原諒他聽到這個名字時笑了一下。
畢竟誰能想到這個身高至少兩米熊一樣的壯漢,名字居然是“寶”呢。
當然是個人也聽得出來,他剛出生是也曾備受期待。
但是現在這位年僅二十的大堂弟,滿臉寫着“不在乎,愛咋咋地,厭世,想嘎”,看得出來,二叔的家庭環境實在糟糕。
這對姐弟對夏明棠不是很感興趣,但是态度卻不差,可能隻要她們父親讨厭的人,她們倆都很友善吧。
這一天,夏明棠飯菜沒吃多少,倒是喝了一肚子水走。
最關鍵的是,他拿出閉關時被紫鸢追殺的專注力,都沒能記全家裡的親戚。
到底是為什麼啊?夏家是有什麼雙胞胎基因嗎?
他至少在宴席上看到了十對雙胞胎,年紀覆蓋老中青少三四代,也是令人迷茫。
當晚回家後,夏父激動地跟夏母講老家發生的事情,那叫一個眉飛色舞,滿面紅光。
聽得周平一愣一愣的。
“老二家的嬌嬌和寶寶也來了。”
最後,夏則榮有些噓唏。
“你說,秀蘭她兒女都這麼大了,非跟老二耗幹啥?離了算了,過的都什麼日子!”
周平白了他一眼,沒接茬,隻看着寶貝兒子說道:
“看别的孩子都有小名兒,什麼嬌嬌,還有我們家月月啊,明棠,你要不要也起個小名兒?”
剛還在偷笑大狗熊堂弟的小号居然是寶寶時,這玩意就落到他頭上了。
夏明棠擡頭懵懵的“啊”了一聲,想說自己這麼大了不需要小名。
“棠棠怎麼樣?聽起來跟糖果的‘糖’諧音,聽起來就甜甜蜜蜜的。”
夏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自以為絕妙的小名兒。
夏母滿意點頭,看起來也很中意。
唯有夏明棠腦袋搖成撥浪鼓,鈴铛聲響成一片,吸引了妹妹的目光。
這可不成啊,這可不就跟觀音街黑醫館那老頭一樣賣萌了嘛!
“不不不,我這麼大了也不用搞什麼小号的…”
還沒說完,看着老母親不贊同的眼神,夏明棠趕緊接下去說道:
“我覺得小明,就可以了,‘棠棠’容易跟人撞了,還像個女孩子。”
“小明哈哈哈哈……”
夏明月無比順利地說出了這個名字,伸着腦袋扒拉着青年的鈴铛小頭飾,然後被哥哥小小地瞪了一眼。
夏母仔細嚼着這兩個字,覺着實在是太普通了,但看孩子實在抵觸,隻好作罷。
很快,家裡“小明”“小明兒”的叫成了一片,連阿姨們也都喊上了。
實在是太順口了,課本常駐人員,聽起來也不黏黏糊糊,精髓是在生活中叫這小名時,會不由自主帶上兒化音。
對這失而複得的好大兒,夏父夏母可稀罕了,恨不得什麼好東西都捧孩子面前。
這兩天都催着夏明棠去考駕照,要給孩子買車了。
但是夏明棠選擇拒絕,他暫時并不想學習了,一想到教練之類的都要應激一下。
于是,夏母左思右想,交給兒子一個重要任務,那就是騎小電驢接送妹妹上下學。
夏明棠欣然接受,并在接送了一天後,明白了為什麼是家裡會有一輛小電驢。
妹妹所在的學校是一所不錯的私立學校。
是的,小學,小學六年級。即使夏明月已經十三歲了,但因為智力問題,她上學也推遲了不少,當然也是靠着夏家的鈔能力,她才能進這所學校。
這所堪稱貴族學院的私立學校地處位置十分繁華,一到上下學的時間,車輛密度大,堵得吓人。
所以,精明的家長們幾乎人手一輛小電驢,大大減省了路上時間。
這幾天,夏明棠與家人的關系突飛猛進,甚至到了可以抱怨程度。
他有些不滿地母親問道:
“其他孩子都走了,月月才跟着幾個孩子嘻嘻哈哈地出來,每次我都等的着急。媽媽,你之前接的時候也這樣嗎?”
夏母皺眉看向女兒,讓女兒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
夏明棠有些驚訝,一向縱容的媽媽居然會這麼嚴厲地教訓女兒,搞得他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像個打小報告的。
他安撫着眼裡開始蓄淚的妹妹,說跟小朋友玩遲一點就吃一點好了,但卻被母親喝止。
“你不懂,那些小孩跟他們家長一樣沒安好心,之前那些哥哥壞的話都是她們講出來的。”
夏明棠愣住,聽着媽媽氣呼呼的話語,知道了什麼叫被保護,雖然他不在意那些惡意的言語。
周女士認真地看着兒子,指示道:
“明天,學校一散學,你就去學校裡找月月,接到月月就回家,别理那些壞孩子。”
夏明棠剛想說哪有壞孩子,都隻有壞大人和壞環境,但還是在老母親的壓迫下閉了嘴。
隻得乖乖應下,給哭唧唧的妹妹擦眼淚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