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基尼奇應了一聲。
一個穿着灰綠色衣服的女人從裡間出來了。她長得很好看,雖然穿着打滿補丁的衣服,依舊态度平和。她跟基尼奇一樣,有着一雙蒼綠色的眼睛,但是沒有基尼奇的眼睛那樣瑰麗奇異。
我下意識地又看了眼基尼奇的眼睛,對方回給我一個淡然的眼神。
“咦?這位是?”基尼奇的母親發現了我,并沒有過多在意我身上顯然很富貴的裝束,隻是朝基尼奇詢問。
“朋友。”基尼奇言簡意赅道。
“嗯嗯,阿姨好!”我露出一個乖巧的笑。
“噢好,小奇的朋友啊,真好,”她笑了笑,非常溫柔的感覺,就像春風,“你們先坐,午飯一會兒就好。你這孩子也不早說朋友要來,我再去燒幾個菜。”
基尼奇看着他媽媽出了門去另一邊的廚房,然後收回目光看向我:“我家比較簡陋。”
他沒有說完。
“挺好的,我喜歡這樣的氛圍。”我真誠地說。
如果沒有家暴男就更好了。
基尼奇聽見這句話明顯怔了一下,然後恢複平靜。
我看了看我們兩個現在渾身髒兮兮的狀态,突然有些奇怪:“咦,你媽媽怎麼不問我們為什麼搞成這個樣子。”
基尼奇看向外面蔚藍的天空,說:“這很正常。我經常出去打獵,這種事情是常有的事。”
我驚奇地看着他:“經常?這難道不應該是你父親應該做的事情嗎?”
說完我才覺得我的語氣有些不禮貌。
基尼奇眼中閃過厭惡,随即又被更複雜的情緒替代:“他隻會賭博喝酒,家裡的事情都是我和母親做的。”
哦,不僅家暴,還吸血。
“繃帶和藥在哪?你頭上的傷要處理一下。”我換了個話題。
基尼奇站起來,在家裡翻找了一陣,然後把一個藥箱放在桌子上,開始自顧自地包紮。
還挺自覺。反正我本來也不會包紮。
我們沉默下來。他是因為本來就是這種少話的性格,而我是因為在想主線任務的事情。
現在我已經到了基尼奇的家裡,今天也和基尼奇一起經曆了一場脫險,但是系統并沒有提示我有什麼别的信息。
難道是我沒有找到關鍵點?
我有些苦惱。
下一秒,基尼奇按下了我的頭。
“咻。”
一個什麼東西從我頭頂飛了過去,砸在了牆上,随即發出脆響,四分五裂的玻璃片飛濺。
——是個酒瓶。
我擡頭看向門口,那裡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離着這麼遠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和滿身的怨氣。
“小崽子,又給我帶個賠錢貨回來。”那男人嗤笑道。
基尼奇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這是基尼奇的父親吧。果然是個神經病人渣。
“我們這裡不管飯,少爺請回吧。”男人渾濁的眼睛看向我。身後,基尼奇的母親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地端着一個已經破碎的盤子,目光擔憂地看向我。
嘿,我有點兒生氣,這貨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的,糧食都不是他弄來的。我握緊拳頭,準備站起來跟他理論。
基尼奇皺了皺眉,按住了我的肩膀。
他站了起來,走到門口,仰頭看向他父親。
“我打到一隻熊,隻有我知道在哪。”基尼奇說。
屋裡的氣氛凝滞了一瞬,男人明白過來基尼奇在說什麼,随即是更憤怒的嚎叫:“好小子,居然敢威脅你老子……”
眼看他揚起的手掌就要落在基尼奇剛包紮好的腦袋上,我眼疾手快地跳起來拉着基尼奇後退一步,随即惡狠狠地看向家暴男。
“你是不是個人,他頭上還有傷!”
受不了這個神經病。
我從身上掏出來一個錢袋子,使勁扔給他:“拿着這些摩拉,滾回你的小酒寮和破賭場!”
他滿意地掂了掂錢袋子的重量,陰鸷地笑:“還是少爺知道我想要什麼。”
他把錢袋子塞進口袋,伸了個懶腰,哼着歌出去了。
基尼奇看了看我握着他的手,然後說:“你不該給他的。他鬧這一出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他認識你,知道你有摩拉。”
我松開手,反問道:“那你說怎麼辦?讓你挨一巴掌又傷上加傷嗎?”
他垂下眼,說:“挨了就挨了。”
我氣笑了,懶得理他:“給了就給了,我樂意。”
他不說話了。
我往門外看去,基尼奇的媽媽确認我們沒事之後,就又去廚房了。
半晌,他才突然說:“我怎麼還你。”
我愣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在說什麼。
這小交易鬼還在想他的交易。
“不用還,你是我的朋友。”就算不是朋友,我也會幫。我惡狠狠地想,基尼奇便宜爹這種人渣我見一個除一個。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來。
【檢測到故障……正在修複中……61%……修複失敗】
……?這不對吧?我做什麼了漲了10%進度。
難道是因為我把家暴爹趕走了?這肯定不是主線吧?之前不是試過主線不是拯救基尼奇嗎?
我擡頭看向基尼奇。
那雙瑰麗的蒼綠色眼眸此刻正在認真地看着我。片刻,基尼奇開口:“好,我們是朋友,這是你說的。”
我感覺他下一句要說“不準反悔”。
我覺得我猜對了,因為我腦海中剛浮現出這個念頭,系統就出現提示了。
【檢測到故障……正在修複中……71%……修複失敗】
……所以這其實是個攻略遊戲?
救命sos!感覺好奇怪啊!為什麼男的要攻略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