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都不過是這世界裡的一個知道點秘辛的普通人。
“就跟我告訴你的那樣,是我的舅舅。他看不慣我,想來捅我一刀,誤傷了你。”
某種程度上,這算是真相。
記憶裡好像是那麼回事!?
“What about your uncle?”
“Dead, ”
“是你做的?”
托馬斯沒說話了。這讓他有一絲複雜的情緒,那不僅僅是疑惑,或許還有驚詫和驚悚!
“隻是這樣嗎?”
“除此之外呢?我還怎麼告訴你?真相不論是什麼,你都接受不了,我是在保護你!”
托馬斯試圖保持耐心,他站起來,拿上他的襯衫,扣上衣扣,察覺他有一絲不耐煩後,他又重新坐過去,将人抱在懷中,摸着青年的頭發,緩和地,可以稱作溫柔,“I did all of this, for you.”
青年漫不經心地擡眸,藍色如水一樣清冷,那高貴驕傲的樣子或許有點惹人厭,“沒人求着你為我做這些事。也許你不殺掉他會更好也說不定。你要讓我對你心懷感恩嗎?no thanks,我幾乎失去了一切!誰對我抱歉呢?”
聽到這帶刺的話,托馬斯仿佛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覺得他的耐心已經被耗盡了!他感到了由衷的厭煩,為什麼這個人,他不會像諾恩那麼乖巧?
“不要把這一切都怨到我身上,我對你已經夠好了!”
他松開他,踱步,走了走,突然又猛地轉身,單腿跪在床上,貼近他,攥住青年半長不短的卷翹的金發。
阿布拉克薩斯被迫擡起頭顱。
托馬斯強制性地,捧着對方那妙絕的臉頰,手指扣在顴骨上,幽暗沉郁,“那時候你多大?我的老師,he is a pervert!别告訴我,你長大了,他就放過你了,你早就認識他,為什麼在學校你不說?說實話……我殺他,是因為你……my dear abraxas,你知道我忍受不了他對你的觊觎,所以就一直隐瞞嗎?!”
阿布拉克薩斯被這不加掩飾的凜然氣勢呆吓住了,瞪着眼睛。
“你怪我?我不知道!”
托馬斯也許感知到了這一點,很快地松開手,他冷笑,“忘了?你每次做噩夢的時候,驚叫着的名字如此令人難以言喻!你忘了?我給你提醒一下?G——”
托馬斯在說話的同時,也轉移了手的位置,放在阿布拉克薩斯的脖頸處,暧昧地摩挲着,後者一瞬間驚吓得如同僵硬的石頭一樣,呼吸都似靜滞了。
“不要說,我求你了,托馬斯,别這麼對我。”
“為什麼不說?是我為你做了一切,你不信任我?然後你指責我隐瞞你真相?你的身體,你的心靈,你的靈魂,渴望的是我的老師嗎?”
阿布拉克薩斯脆弱地在顫抖,他從未想過托馬斯會說出這樣的話,更加不知道,為什麼談話會偏離到這個地步!
“放開我!”
“不,”托馬斯大力地把他按壓在床上,沒有多麼用力,但卻讓青年四肢都動彈不了。
“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阿布拉克,my dear,I do really love you,that's why I forgive you for everything.”
他的吻從嘴角親到額角,最終停留在臉頰上那殷紅的痕,吻上去。“你就隻要做一個聽話的情人就行了,别傷害你自己,”
阿布拉克覺得自己呼吸都緊迫起來了,掙紮着,卻無論無何也不能推開托馬斯,直到看見他的黑色眼睛裡,閃爍着奇異的酒紅色的光彩,他才不動了。
“你是屬于我的,這是我們的命運,我已經弄死了格林德沃,你安全了。”托馬斯咬在他的耳尖上,“所以,be quite,别讓我覺得諾恩的死亡不值當,我喜歡你,我愛你,所以沒有人敢觊觎你!”
身體裡充盈了雙重的感覺,讓他的心髒微微抽搐着痛。
——
讀書俱樂部,多數人不讀書也隻是奧萊恩的偏見,畢竟他加入的時候,終極目的就是監視某個學生。根據他們的指導老師的話來說,不要讓他出現奇怪的行為。
什麼是奇怪的行為?
托馬斯一向很奇怪,他時而溫和,時而怪戾,對人總是不由心,說他虛僞,卻讓人如沐春風,除此之外,他算得上一個好朋友。
至于對其他人怎麼樣,奧萊恩不得而知。
指導老師死了之後,奧萊恩,對那個青年由衷地忌憚起來,總覺得,如果當時他沒有選擇他的陣營,托馬斯是不吝将他也一起喂給那條大蛇的。
他不知道阿布什麼時候會惹怒托馬斯,然而他會的。金發青年的脾氣差到令人發指!他更不确定托馬斯會對此保持多久的耐心。
美貌者衆多,而托馬斯,他會是沉溺美色的人?
脫離伊甸的環境後,回到大學的奧萊恩也十分惦念他的好友們,假期之際卻沒能看見他們的任何蹤影。
直到新年過後,三月中,他才重新見到了仿若玻璃一般的發小。
阿布拉克薩斯,臉上莫名其妙出現了一道痕,殷紅鮮豔,完美地融進他精妙的面容裡。
他說那是他不小心劃的,再問就挖眼。
奧萊恩心有餘悸,不是他覺得阿布又神經質起來,隻是,在阿布拉克薩斯的靈魂之中,他感覺到什麼有不一樣。
就像,那個瘋子凱恩和阿布共同融合,幻化成了眼前這個漂亮的精巧的但異常脆弱的阿布拉克薩斯。
他說着話,成功讓阿布拉克薩斯對此産生了懷疑,這很簡單,以前的阿布躁郁卻簡單,腦子的結構一目了然,如今也沒什麼變化,長出什麼不該長的。
——
深秋的大學,金色的陽光透過光秃秃的樹枝照下來,是微涼的觸感,風吹起落葉,卷着又落下來。
奧萊恩·布萊克,從小徑匆匆路過,走進了教學樓。
推開門,空蕩的教室裡,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空蕩,裡面圍坐着不少人。一時間他矚目了一會,那些人,有他熟悉的俱樂部成員,也有從沒見過的。
“奧萊恩,見到你很高興。”
靠在後排課桌上的托馬斯,悠然得不同尋常,也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
這代表着托馬斯早已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在幹什麼?托馬斯?有什麼事我不該知道嗎?”
他莫名其妙地說:“你加入嗎?”
奧萊恩,在衆目睽睽之下,硬生生地拒絕了,“我如果不呢?”
托馬斯聳肩,好脾氣地笑笑,“It's OK, 我尊重你的選擇。”
寬宏大量得讓奧萊恩忍住嘲諷的話,問起他一開始的目的:
“為什麼阿布拉克薩斯退學了!?”
“他生病了。”
“什麼病?”
“心髒病。”
他很憤怒,他從來沒聽過阿布有這個病,質問:“他在哪?”
“家裡。”
“他是你的金絲雀嗎!你把他關在家裡?”奧萊恩攥緊了拳頭,不敢相信托馬斯會這麼對待阿布。他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托馬斯?!
在兩個人一來一回的隐隐帶着指責的問答中,教室裡的其他人看見奧萊恩,對于他的不恭敬與沖撞似乎有些不滿,然而他們在望向托馬斯的時候,目光又變得狂熱無比。
托馬斯走過去,握住了奧萊恩的手,在衆人面前,宣布,“歡迎我們的新成員。”
奧萊恩猛地抽出了手,“我沒說我要加入你。”
“Well, you want join us?”托馬斯·岡特說,深邃而具有力量地繼續緩聲道:“The Death Eaters, welcome to you jo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