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呢?”
“托馬斯。”
“全名。”
“你問這幹什麼?”
“如果你再次被警察抓住了,我就跟警察說,我認識你。”
雖然他頗為認真的模樣挺搞笑,托馬斯還是很疑惑,“我為什麼會被警察抓?”
“拐賣小孩。”
托馬斯這次是真的無奈地笑了,“托馬斯·岡特·斯萊特林,my little friend.”
“What your name?盧克?”
小孩點點頭,“Lucius.”
真好,他和阿布拉克默契地選擇了同一個名字。
晨星,這小孩不愧大魔王的稱呼。
說話間,車子行駛到一間漢堡店,“你餓了嗎?去吃點東西!”
豈料小孩頗為嫌棄地看着那充滿歡樂氣息的店,“我不吃這個,這對小孩子不好,食物不健康!”眼神卻渴望地看着裡面裝飾得非常好玩的地方。一個巨大的小醜花裡胡哨,還呵呵呵吼吼地叫着,小孩子們圍着他,特别歡樂。
托馬斯掏出錢,随手把紙袋子扔在車上,打開車門讓小孩下去,“你爸騙你的。他窮。”
推開門,到了店,仿照着其他小孩子的樣子,給他點了一堆。
在嘗到第一口炸雞的時候,小孩眼裡直接亮了起來。
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飲料,才開始有了個孩子樣。
不是故作成熟的小大人了。
托馬斯倒是一口沒動,見他吃得七七八八,才結賬走出去。
小孩子捧着他沒喝完的飲料,跟着他走到停車場。
一看,車被撬了。就連放在車裡的錢也不見了。
托馬斯不禁怒從心起,那一沓子錢,雖然不多,隻有兩三萬,但卻是他準備留給阿布拉克薩斯的。
現在他身上隻剩了不到一百塊。
在小孩面前他還注意着不要發火,隻好掩飾說:“我居然忘記鎖車門了。”
小孩一眼看出真相,“被撬了吧?你丢什麼了?你還有錢嗎?”
“你還真不好瞞,”托馬斯點點頭,“丢了幾百塊錢,我準備帶你去遊樂場的。”
“要報警嗎?我認識人。”
他溫柔地摸摸小孩的金腦袋,“算啦,我還有些錢。”
打開車門,坐進去,開車,行駛。
一路上,小孩抱着飲料越來越安靜。
“kid,你怎麼不說話了?”
他扭頭看小孩,滿頭的汗水,抱着肚子,“我想吐。”
托馬斯們猛地踩下刹車,打開車門。
“現在又不想吐了。但我肚子又痛了。”盧克說着,小臉煞白,這才知道他爸爸為什麼不讓他吃那些東西。
“我說了我不能吃那些食物,你非要帶我來。”
“你可以不吃啊!”
“我怎麼能拒絕你的好意?”
“那你還是很喜歡的嘛,盧克?”
托馬斯沒被這倒打一耙的話逗笑看着小孩痛得厲害,他再次啟動車子,皺眉,“我送你去醫院。”
托馬斯把小孩從車裡抱出來,小孩難受得摟着他的脖子一動不動。
看他這個樣子,托馬斯也感覺有點難受。
挂了急診,醫生看了說是過敏,還有點輕微食物中毒。
再次打電話喊了凱西過來,她在聽到錢沒了之後,又表示出很震驚的模樣。
他不得不嚴肅起來,避免尴尬。
“BOSS,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查清楚是誰敢偷你的錢,!”
托馬斯簡直要心塞死了,“你小聲點!”
這麼丢人的事情,傳回倫敦,他還要不要做黑暗BOSS了!
——
小孩在上吐下瀉之後,果然好多了,在病房裡睜着眼睛。
他看着托馬斯,托馬斯看着他。
“我感覺,你跟我爸爸,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托馬斯坐在他身邊,摸着他的臉蛋,沒發燒,就是簡單挂了水,忽略了這句話,“為什麼不睡覺了?你睡吧,醒來就不難受了。”
小孩出乎意料地倔強,就問:“你為什麼喜歡我爸爸?他那麼暴躁,粗魯,沒有禮貌,還說髒話,你喜歡他什麼?他除了長得帥了點,一無是處。更沒錢。”
嗯?
他說的這個人,是他認識的那個矜貴憂郁優雅自傲的阿布拉克薩斯嗎?!
“你不能這麼說他,他愛你。”
小孩鄙夷地,撇撇嘴,“這不廢話嗎,他就是個流浪漢酒鬼瘾君子,我也愛他,我是問你!他有這麼多的缺點,你到底看上他什麼?你要跟他結婚嗎?兩個男人怎麼結?”
托馬斯搖搖頭,“這麼多年我也不知道,見到他,感覺對了,他走了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他。阿布拉克薩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你猜幾歲?我們都是八歲,他是個目中無人的混蛋,後來我在月光下見他,我在他的刻薄無禮中,看到優雅,浪漫和孤獨,我們在劍橋度過那些歲月,我的整個青春都是他。”
“你有受虐傾向嗎?你是變态嗎?”
小孩并沒有被他的深情打動,反而很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托馬斯捏住他的臉,笑道:“當然,有些共同患難的事情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你是小孩子,要有小孩子樣。”
“…明明你自己…表現出來就那樣了呀……”
小孩說話聲越來越小,最終還是睡着了。
托馬斯輕聲站起來,看着那長得跟阿布拉克薩斯有幾分相似的面容,陷入了沉思。
他絕對不允許,屬于他的東西被搶走。
無論是錢,還是什麼!
——
挂完水,已經差不多快八點了。至于他六點的門禁嘛。
回到家,果不其然亮起來燈。
小孩被他抱在懷裡,已經好了差不多,除了手背上一片烏青。
當時護士給他拔針的時候,小孩沒有按住,等到流了滿手的血再去止血,不僅疼,還會讓針口發青。
小孩疼得龇牙咧嘴,他也沒有松開。
聽見敲門聲,阿布拉克薩斯怒氣沖沖,在看到小孩萎靡不振地靠在托馬斯的懷抱裡時,頓時氣全沒有了。
“他怎麼了?”
托馬斯輕輕把他抱到床上,“吃了點東西過敏了。”
“你給他吃炸雞了嗎?他不能吃,那裡面有亂七八糟的醬料!”随即把他攆了出去。
小卧室裡,小孩窩在他爸爸的懷裡。“好點了沒?”
“早好了,他帶我去醫院挂水了。”
“看吧,看你以後還敢跟他一起出去。我不是跟你說過,他心眼子多!人壞!”
“那你還讓他看着我?”
“我又沒讓他帶你出去玩!”
大人沒話說了,有點無理取鬧,“反正都是他的錯。”
“爸爸,你不講道理。”
“他拿什麼收買你了,你一趟出去,就說他的話了?我跟他認識十幾年,我可清楚他是什麼人了!就是一個混蛋玩意!”
小孩立刻就哈欠連天,“爸爸,我好困啊。”
蓋好被子,阿布拉克薩斯走了出去。
——
男人坐在沙發上。
永遠一副憂郁沉腼的模樣,慣會欺騙人。
他走過去,□□,跨坐在他的身上,咬在他的嘴唇上,不輕不重,猶如軟綿的舔舐。
托馬斯擡手就攬住了他,回應着他的親吻。
他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是什麼意思,但難得的,他想念這個。
他緊緊地相擁,親吻阿布拉克薩斯臉上那道極為淺淡的紅痕。
“你說你想着我,這麼多年,你想我什麼?這個?”
“我想你,阿布,my dear.”托馬斯說,耽于享樂,沒能說出更令心動的話。
托馬斯緊緊抱住他,滿足感讓他全身心都在回應這個,這不是記憶,是真正擁有阿布拉克薩斯的感覺,疼痛又舒爽的那種感覺,讓他此刻感受到快樂了,“跟我回倫敦吧,阿布拉克,我要你跟我回去!”
金發的男人沉默地,又聽見托馬斯咬着他的耳朵說,呼出的氣,讓他忍住顫抖,如一陣黑暗裡的低語呢喃,“我原諒你的離開,我原諒你的孩子,我原諒你的妻子,我原諒你。”
他永遠,沒有底線的原諒他的一切錯誤!
阿布拉克薩斯,擡起手,打在托馬斯的臉上,他用得力度不小,男人也沒有任何表情。湊上去,親吻他的同時将手擱了上去,淋漓盡緻地讓他處在不能解脫的地步。
汗珠密布,渴足又不滿足。
“誰來原諒你呢?托馬斯·岡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