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聽到世上居然還有如此了得的同性,頓時就心生向往,恨不得現在就飛去皇宮見識見識。
“的确如此,隻是往後的封建曆史中隻有這一例……這話倒有些不對,于我是過去曆史,于你及這個位面,隻是個開始。”季商說到這裡,突然感覺到的時空的變幻帶來的一絲絲荒謬感,他用這個詞并不帶貶義,實在是難以用準确的詞彙來形容他此時的感受。
止住發散的思緒,季商并沒有一絲停頓地繼續說道:“雖然這些人所知有限說得含糊,可若是我理解得不錯,這方世界又是一處相似又不相似的世界,此時應當是武周當政的時候,具體到底是怎麼回事,隻管前往前方那座大城探聽。”他露出一絲笑意,“那裡應該就是千年古都長安城。”
豆娘聽了果然呆了呆,反應過來立馬催道:“那我們快走吧,到了這大唐都城,什麼消息不聽探聽到。”
她慌忙回了車内,等季商系安全帶的功夫,她又冷靜了下來,皺着臉道:“這裡既然是長安城的地界,怎麼居于皇城腳下的人也這麼重的徭役,以至于抱怨連連,都不忌諱了,這不就是說大家都這麼想,并不會去告發嗎?”
看到民生苦困,她的熱情就消退了一些,表情頗為糾結。
季商并沒有對此發表什麼看法,事情到底如何,總歸要親自去看看的。
如今有了方向,兩人自然就開着車往大名鼎鼎的長安而去。
有系統的力量作為掩蓋,直接了篡改人們對面包車的認知,面包車直接開在了平直的官道,并不惹人注意,一路上都頗為順利。
隻有一點引得季商關注,便是官道上不時有快馬跑過,馬上的騎士大多軍士打扮,全都顯得風塵仆仆,非常疲憊,顯然是快馬加鞭遠道而來,有緊急軍務需要與朝廷溝通。
不知道是哪裡有戰事。
不過越靠近長安城,道路兩側的車馬路人就多了起來,衣着也大多體面,看着就熱鬧不少。
豆娘并沒有到過傳說中的長安城,也不曾看過這種熱鬧,恨不得伸出脖子去看。
“我們以後也會有這種時候麼,這樣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大家來往自由,再沒有什麼顧忌。”豆娘一雙眼睛左右看個不停,又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她這個“我們”,代指的卻是荒星。
自然會有這個時候,季商默默想道,卻沒有把話說出口,話說得再漂亮也無用,向着這個目标去做就是了。
就這樣一路向前,兩人終于把車開到了高大古老的城牆之下,因并不是正門之一,門下多是販夫走卒,排着隊等着入城。
這裡入城的人流頗多,還有牛、馬等蓄牲夾雜其中,氣味并不好聞,卻還算有秩序,大概是有全副武裝的軍士站在道路兩旁的緣故。
隻是入城的速度實在不快,人群在城門口那裡堆積,不知道是什麼原故。
在曆史記載中,唐時倒不怎麼見有收入城的城門稅,如果這裡也是如此,就隻能是入城的檢查很嚴格,也和快馬來往的軍士對應得上,戰時的首都自然會防範嚴密。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季商也學會了靈活處事,手中準備了一些零錢,避免被人為難。
他在行商途中倒是收過一些大唐流傳出來的“開元通寶”,還有一些前朝的五铢錢,那些小國倒是拿來直接當自己的錢币使了。
“季郎,聽聞上國的長安城内規矩森嚴,坊是坊,市是市,不能亂走,連車走在道上,都各有各的規矩,我們要是弄錯了,是不是就要惹出事來?”連陰曹地府都走過幾遭的豆娘,突然有些緊張起來,可見這天朝上國的煌煌之名,因為不曾親眼見過,反而更加敬畏。
這種情緒有時候就是沒由來的,等真進了長安城,親身經曆一回就好了。
原本看到傳說中的長安城——哪怕不是曆史上的那座——心情莫名有些激蕩的季商,此時反而平靜了下來,好像那些緊張擔憂都被豆娘分過去了似的。
還好沒過多久,就輪到了他們。
前來檢查的軍士明顯對這奇特的車駕有一些警惕,并沒有靠得太近,直接招手喚季商過去問話。
系統雖然篡改了人們的認知,可畢竟不是直接腦控,更像是一種對大腦的欺騙,讓他們不會對一輛自行行駛的鐵車感到驚訝,卻也沒把人變成傻子,自然還是會覺得這車駕頗為與衆不同,難免會引起注意。
那軍士果真更多的是心生好奇,對他還算客氣,問了他的姓名籍貫,查驗了證件,再有就是問他可有販運什麼稀罕物件,又走過哪些地方,林林總總耗費了不少時間。
後面的人敢怒不敢言,直拿眼睛去瞪季商。
又被豆娘一一瞪了回去。
季商略微透露了一些身家,也算是打個廣告,又手法巧妙的塞了一些财資過去,終于被軍士放行,進入了這座長安城中。
沿着道路駛進人流,豆娘原本期待的神色漸漸變得有些疑惑和古怪。
“這城裡,為什麼還要再建這麼高的牆,長安城裡還有人山匪财狼不成,人人都要關在牆裡才能安生過日子?”
“大概這就是‘居長安,大不易’。”季商倒是理解坊市這種節約管理成本的規劃方式,隻是這種人口密集,管理嚴密的城市,想要行商恐怕要換種方式。
這座城裡,可居住着這天下最有權勢,掌握最多資源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