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有兩個與他們年紀一般大的少年進門。
謝無涯瞧見男人進來,略顯詫異,随即擡眼看向還趴在窗邊的盛明朗:“你讓他們來的?”
盛明朗轉頭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點了下頭。
謝無涯微微愣了一下:“你還……真挺懂啊。”
少年恭順的替他們布菜倒酒,謝無涯不太喜歡這些人靠近他,擡手就擋開了。兩個少年便隻伺候盛明朗一人,一人為他布菜,一人替他斟酒,分外體貼周到。
盛明朗也十分受用,似乎從未被人伺候的如此周到舒心。
兩個少年也離他越來越近,不時作出些親昵舉動,謝無涯看在眼裡,盛明朗卻對這些小動作茫然不知。
看他就要喝少年遞過來的酒,謝無涯伸手就拿了過來:“正事還沒辦,喝什麼酒?”
盛明朗:“就一小口。”
“一滴都不行。”
謝無涯在這種地方混迹多年,如何不知道這樓裡留客的手段。這酒要是沾上一丁半點,任你就是貞節烈女也隻能乖乖就範。
看他還想伸手,謝無涯問他:“你帶夠銀子了嗎?”
“……”
兩人從吹雪樓被扔出來。
盛明朗忘了,這回他倆下山就是為了掙那三百靈石,想着一日功夫就能來回,因此身上并沒多帶銀錢。
這幾日在阜甯城吃住都要花錢,荷包早就被翻了個底翻面,以至于方才要不是他手上還有把折扇看起來值些錢,老鸨同意讓押着,他二人說不定這會已經被拉去柴房好好收拾了一頓。
“謝兄,現在怎麼辦?我的扇面……”
一想到自己最愛的那副扇面被押在一個青樓老鸨手上,盛明朗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這地方吃頓飯怎麼那麼貴?”盛明朗坐在地上不禁抱怨起來,“明明就是尋常菜色,那酒我也一口沒喝……”
謝無涯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心想:這地方本來也就不靠酒菜賺錢,你一口氣還點兩個小倌兒布菜陪酒,人家收的那都是良心價。
“能怎麼辦?去賺銀子呗。”
盛明朗也從地上爬起來:“咱們身無分文,怎麼賺銀子?”
“身無分文才好賺呢。”
盛明朗:“……”
“我有個一本萬利的賺錢機會,”謝無涯瞟了一眼他腰間襄翠嵌玉的腰帶,嘴角帶笑,“就是要問你借樣東西……”
盛明朗一把捂住腰帶:“你又想幹嘛?”
“一本萬利得先有本啊,缺點賭本。”
“賭錢啊?不行,你要是輸了,那我豈不是要衣衫不整的回衍天宗?”
謝無涯道:“那扇子你還要不要了?”
“當然要了!”
謝無涯徑直伸手:“腰帶拿來。”
盛明朗緊緊抓着腰帶,磨蹭了半天也不松手:“你賭錢到底行不行?”
“你猜。”
“到地方再給你……”
兩人并排往賭坊方向去。而方才,蕭蓮舟一行人從城主府出來,正好瞧見他二人被從吹雪樓扔到大街上。
就這片刻功夫,趙長意已經快把白眼翻上天:“他倆這又打算出什麼幺蛾子?真虧他二人穿着便服,否則,還不知阜甯的百姓該如何看咱們衍天宗。”
梅雁冰道:“師尊,可要帶他們二人來見你?”
沈長甯道:“城中發生的命案想必他們也已經知曉,或許,他二人并非無故逗留,也正在追查此事?”
趙長意冷哼:“追查命案追查到青樓?我才不信。”
梅雁冰卻認可沈長甯的說法:“師尊,我覺得長甯說的有理,謝師弟他們說不定真在追查此事……”
半晌,蕭蓮舟開口:“去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