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師大會當日,以衍天宗為首的百家仙首于雲霧山莊聚會,集結百家修士,歃血為盟,正式讨伐昊天宗。
衍天宗、玉華宗、千秋門和清風門都曾不同程度的遭到迫害,其中以衍天宗傷亡最重,清風門因提前全宗避走雲霧山莊,雖無一例傷亡,但宗門同樣被付之一炬。
盡管昊天宗是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修真界,但這場仗打起來卻是連連大勝,僅僅三個月逼得他們這個所謂的讨伐連盟瀕臨崩潰。
衍天宗被重創,一幹宗門弟子隻好暫借雲霧山莊落腳。
雲霧山莊議事堂。
幾個宗門的統領從進門吵了一個多時辰,争得臉紅脖子粗,幾家仙首道是穩坐釣魚台,但誰的臉色也不好看。
祝無時從這些人進來便臉色凝重,因為最近幾次跟昊天宗的對戰都損傷慘重。
再這樣打下去,沒等他們打到昊天宗,嚴君山先把他們一鍋端了。
千秋門的領将是個尖細嗓子,一直有訴不完的委屈:“我們在前面跟昊天宗拼命,補給一應跟不上,宗内修士傷重,連個醫修也找不到,既然誰都隻想着自己,那咱們還打什麼打?幹脆散夥得了。”
這話說的玉華宗的領将登時就跳了起來:“金猛,你别血口噴人,誰隻想着自己?我們不是跟你們解釋過了嗎?補給隊伍在途中遇襲,我玉華宗弟子傷亡慘重,我們找誰說理去?”
“魏陽,你這話誰信呢?既然遇襲,那為什麼給清風門的補給卻送到了?”
清風門的領将一聽這話,也坐不住了:“金猛,你什麼意思?你有意見直說!難不成這補給不是我們應得的?”
“盛昭,你要這麼問,那我就明說了!我問你,上一次,我們千秋門向你清風門求援,你們為什麼沒有派人來支援?”
盛昭道:“我們當時自顧不暇,哪有援軍外派?”
金猛道:“借口!分明是借口!我千秋門弟子親眼看見你們一隊弟子朝雲霧山莊去,雲霧山莊需要支援嗎?”
盛昭:“我們宗門内部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過問!”
金猛:“這麼說就是你們存心不提供支援,那還打什麼打?我們賣命,你們不僅不幫忙,還在後面捅刀子,老子不幹了!”
魏陽:“你這是什麼話?難道隻有你們千秋門賣命,我們玉華宗就沒有出力?”
“你們出了什麼力?就數你們玉華宗屁事兒不幹!”
“金猛,你胡說八道!”
“……”
幾人說着說着就動起手來。
祝無時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鬧夠了沒有?”
幾家領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才松手閉嘴。
幾家仙首則都是一語不發。
祝無時又忍下怒氣,聲音和緩起來:“如今戰事膠着,我知道諸位心裡都很焦躁,但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是不能放松警惕,自亂陣腳。難不成這昊天宗還沒收拾完,我們自己人先打起來。”
金猛道:“祝宗主,你衍天宗的弟子不上前線,你當然可以滿不在乎,傷亡的又不是你們的弟子。”
這話惹惱了祝無時:“難道我衍天宗就沒有流過血嗎?”
金猛無話可說。
“我們現在的目标是一緻對外,而不是拿刀砍自己人。”
金猛道:“那就請祝宗主想個法子,解決補給和馳援的問題,免得有人厚此薄彼,平白害人性命。”
“此事請金統領放心,稍後我便會與幾位仙首商量個穩妥的法子。”
這時,靈梧子接過話道:“如今這形勢是越來越不利我們,隻怕拖的越久,我們勝算越小。不知道祝宗主可有什麼解決辦法?”
“局勢膠着,咱們不好過,昊天宗定然也難熬。現在就看誰能沉住氣?”
靈梧子道:“有信心是好事,可若是脫離了實際,那就有自大的嫌疑了。祝宗主,你說是不是?”
正說着,門外有弟子匆匆來報:“宗主,剛剛接到弟子來信,說是昊天宗俘虜了咱們十數名弟子。”
衆人大驚。
祝無時:“什麼?”
“他們說……說讓雲澤君獨自前往黎源交換,他們就放了被俘弟子,否則就……”
“猖狂!”祝無時動怒,“這昊天宗把我們當什麼?”
“他們說,若是三日之後見不到雲澤君,就讓我們給弟子收屍。”
盛明庭的臉色也極為難看:“我看這就是昊天宗的圈套。”
魏平瀾也道:“沒錯,他們就是想以此為要挾,把我們都拿捏住。一旦雲澤君也落到他們手中,恐怕……”
靈梧子道:“若是雲澤君不去,那十幾個弟子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魏平瀾道:“雲澤君去了,隻不過是多給敵人添一個把柄。”
“魏宗主的意思是,弟子性命我們就不顧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可以再想别的辦法……”
“你沒聽到他們隻給我們三天時間考慮嗎?”
盛明庭聽的心煩:“金首座如此憂心弟子安危,不如就由金首座親自前往營救。”
“盛宗主這是什麼話?昊天宗指名要雲澤君前去,我就是去了,對方也不一定願意放人。再說,此事不還沒問過雲澤君意見嗎?以雲澤君的品性,想必他一定能做出最恰當的決定。”
“……”
……
祝無時親來聽月軒将此事轉告給蕭蓮舟。
蕭蓮舟還沒發話,趙長意先跳起來:“不行!師尊傷還沒痊愈,他斷不能前往。”
祝無時道:“我并未打算讓蓮舟去,隻是将此事告知你們,想請你們幫我想個法子。”
蕭蓮舟面色有些凝重:“還能有什麼法子?”
“也許我們可以派人去黎源,找機會将被俘弟子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