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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長相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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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懷道:“分明是他搶奪在先。”

黃勝反駁道:“臭小子,你休要信口雌黃!”

黃勝就要動手,被一旁的稷辛攔住。他的臉色已經沉的能揪出水來,不過重矅安坐一側,道不十分在意此事。

稷辛道:“諸位,這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

黃勝義正言辭:“我的人親眼所見,有什麼誤會?難不成我堂堂三扇門會冤枉一個散修不成?”

此話一出,圍觀之人都覺得有幾分道理。若此事當真憑空捏造,實屬可笑至極,沒道理三扇門要跟一個散修過不去。

有黃勝堅決的态度,淩雲也更嚣張:“今日若不将白澤交出來,你們休想踏出此地一步。”

稷辛難得跟人講理:“事實尚且不清,雙方各執一詞,閣下便有決斷,怕是不妥。”

淩雲冷哼:“不妥?我看你們這些散修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一群山野村夫,今日便給你們好好立立規矩。”

話畢,一衆黎鳳閣弟子圍上來,陣勢頗大,周圍其他仙門弟子都暗暗替這幾個散修捏把汗。

黎鳳閣乃上修界首屈一指的仙門大宗,雖說十多年前在洗劍大會中被衍天宗擊敗,但其立宗數百年,根基不可謂不深厚。

一介散修竟敢同他們撕破臉,隻恐以後整個修真界的宗門修士都要與他們為難。

林長懷心裡也沒底,不過面前這兩人都顯得過分淡然。

一場交鋒在所難免。但交手不過片刻,一衆弟子盡皆被打翻在地。

稷辛本就有傷在身,也已盡可能收着打,不至于損壞客棧大堂一桌一椅。

淩雲見自己的人落敗,惱羞成怒,卻也頗識時務,撂下幾句狠話,帶着弟子狼狽而去。

見這般情形,林長懷提醒道:“花公子,我看此人必不會善罷甘休,你們還是盡快離開此處。”

重矅未作答複,林長懷自知白澤之事難有結果,也不再勉強,行了個禮,辭了他二人。

溟侓去探查封印,稷辛随重矅在城中搜尋幽冥蹤迹。

街上商鋪林立,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與幽靜沉悶的神界截然不同。稷辛雖居魔界的時間較多,魔界也不像神界單調,但仍不及凡世繁華十中之一。

他并不是個豔羨紅塵之人,但在一個一成不變的地方待得太久也會讓他心生煩悶。他不喜歡熱鬧喧嘩,但看到迥乎不同的地方,總歸是會心情愉悅。

他看着前面的人,緩步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衣袖也曾與人擦之而過,但總覺得,此間沒有一絲煙火氣能留住他。

正想着,一個人影從熙攘的人群中朝他們走來。

素衣白靴,銀面半覆。發間玉冠高束,披發如流雲傾瀉。扶劍而來,飄逸的與此間格格不入。

他站定在重矅跟前,同他說話:“花公子。”

重矅面無表情,并非冷漠,更像是遇見陌生人時的淡漠:“閣下有何事?”

對方坦然道:“在下蕭珏,想結識花公子。”

兩人在大街上相對而立,一問一答,道不像是新識。

重矅問:“蕭道長傷可好些?”

蕭珏道:“我立在你面前,你便知我無礙。”

重矅輕描淡寫:“昨夜失手,險些傷了道長性命,還請見諒。”

“我對昨夜之事沒有印象。”

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花公子若願詳說,我道很願意聽。”

重矅道:“既然忘了,何必又要記起?徒增煩惱罷了。”

重矅從他身側走過,稷辛的視線也從他身上一掃而過。

從早上走到晚上,城中并無異樣,人人安居樂業,一派祥和。

稷辛對重矅說:“主上,城中一切安好,幽冥或許已經離開此處。”

重矅說:“也許吧。”

稷辛覺得,如果此地沒有幽冥,或許他會返回神界,等溟侓傳來消息。其實,神界還是很熱鬧的,漫天諸神,各有個性,生活雖然簡單,道也不算無聊。在不違背神界法則的同時,可以任意來去其他幾界,從前,他和離昊就經常帶溟侓到下界來玩。

隻是九霄之上,浮雲寂寂,那才是真正的幽清。

他們将神界之上稱作蒼穹境,絕大多數神仙隻知道其中住着一位尊神,他很少露面,也很少幹涉六界之事,六界的主君會在□□日前往拜谒,但實際上,他們在這一日也見不到他,隻是隔着殿門行個禮,由神侍通報一聲,即告完畢。

他們在他面前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畢恭畢敬,不敢違拗,亦不敢冒犯。盡管他實際上沒表露過他的震懾力。

他們中間,隻有靈澤不怕他、畏他,敢親近他。

靈澤原是人界某個部族首領的兒子,當年與他們一道被選赴神爻山參加神擇。

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當他出現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他會走到最後。

靈澤就是這樣的人。

他聰敏善良,性格豪爽,既不羞于展示自己的野心,也不懼于顯露自己的意圖,他還記得第一次初選,他就在演武之後,對隔着光鏡觀摩演武的神尊說,他此行最大的願望就是見他一面,如果隻有走到最後才能見到,那他一定會走到最後。

最後的最後,經三百年修習,曆經近萬年選拔,靈澤成為神擇大考的頭名,當之無愧的神界戰神,亦被擇定為仙界之主。

他并不必等到最後才能見到他,事實上隻要通過初選,神尊便會親自指導他們修行。

他天賦極高,學什麼都很快,無論何種考核,總是名列前茅。但神尊對此并未另眼相待。他還喜歡在修習之餘做許多膽大妄為的事情,比如往蒼穹境植樹栽花,在淨初池養蓮,連凡界的珍禽也敢偷偷帶到蒼穹境……

數萬年,他在蒼穹境種了成片的梧桐,連片的青蓮,和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那不是用神力幻化而成的虛幻之物,那些梧桐會在風過之時沙沙作響,滿池青蓮會散發出沁心的清香,各種草木花卉雖不會四季常開,但每個季節都不會單調……

他們在驚駭的同時,亦佩服他的膽量和毅力。

但這種情緒其實相當複雜,盡管他們與靈澤已是生死之交,其中不乏也藏着些不為人知的私心。但也隻有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才敢偷偷的去想去琢磨。

但一切都在靈澤戰死之時戛然而止。

曾經的天之驕子,那樣明淨的一個人,被天火焚為灰燼。他們在看清他作為天君的當之無愧的同時,也看到了那位尊神的無動于衷。

那一刻,他們的私心全都消失不見,他們真切的希望,他們的戰友、兄弟能得到神尊的偏愛,但自始至終,從來沒有。

他想,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他們這些視他如君父的人,不過是他維護天地秩序的工具罷了。沒有人會在意一把工具的存廢,隻會在意他是否稱手。

離昊選擇不再成為工具,而他和溟侓,想成為更稱手的工具。

稷辛說:“如果主上不放心,我便在城中布下大陣。待幽冥現身,便将其誅殺。”

重矅說:“這本非一朝一夕可成之事,不必急于一時。”

稷辛不明白,他很多時候都不明白。他記得靈澤以前說,很多事情要靠悟,可靈澤能悟透,他卻悟不透。

他想,這就是那條他永遠也跨不過去的鴻溝。

街上人越來越少,稷辛感覺到身上有些涼意。

重矅說:“你先回去。”

他想拒絕,但本能讓他對他的命令無有不從。

稷辛離開,重矅去了城中一處燈火通明的地方。

樓約三層,門前伫立着用枋木和彩綢紮縛成的牌樓。紅綠簾幕高挂,裡面燭火熒惑,樓中上下映照,窗格裡全都是暖意盎然的光。

街上處處靜谧,唯此門庭若市,琴曲蕭鼓,熱鬧非凡。

他立在遠處,望着上空一團碩大的僅他可見的濁氣,微微擡掌,掌心浮現一圈小小的金色符文,繼而飛向高處,将那團濁氣困在其間,符文若隐若現,一點點收攏,最終化成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珠子,飛回到他掌心。

珠子色澤混濁,珠身有一圈明顯的金紋。

他收進掌心,徐步往回走。

絲竹管弦、莺歌燕舞離他越來越遠,直到完全消失。他走在街頭,家家門戶緊閉,四周黯淡寂靜。

但他仿佛是走慣了的,腳步并未有絲毫凝滞。

一點也不讓人懷疑,就算要一直這樣走下去,他也不會有半分猶疑。

“诶,起來!傻子!”

一個聲音劃破寂靜的夜。

“哈哈哈哈哈,你們說這人是不是傻子?”

幾個醉鬼圍在角落借着酒勁兒發興。

“上回也碰見他,我看八成是個腦筋不好使的。”

“都說這傻子逼急了會打人,你們誰上去踹他一腳試試?誰上去踹一腳我給二兩銀子。”

“嘿!沒反應,還沒反應……”

“你們瞧,他這劍還是真家夥!”

“我瞧瞧,這家夥什兒不賴啊,白瞎這麼好的東西,落在一大傻子手裡。要不給哥兒幾個換份兒酒錢?”

“好主意好主意……”

“我看他這銀面也不錯,不會真是銀子吧?”

“掀下來瞧瞧。一大傻子給這裝什麼蒙面大俠……”

“……”

那人手剛伸出來,便發出一聲慘叫,旁邊幾人都是一驚,接着,以為他是故意玩笑,上前踹了他一腳。

“要死啊!大晚上的!”

“手,我的手!”那人驚叫。

人這才注意到,那人的手腕懸在半空,呈九十度向下彎折。

“你……你把手放下!”

“我動不了!我手好像斷了!”

“放屁!老子才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

“嘭”的一聲,那人應聲跪倒在地,地磚頓開裂紋,幾秒之後,血順着膝蓋流出來,一同流出來的,還有他喉頭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鬼!有鬼啊!!!!!”

“……”

幾人酒醒了大半,将地上那人連拖帶拽拉走,消失在巷子裡。

半晌後,扔在一旁的靈劍突然飛到一人手中,那隻手素白清瘦,指修骨勁。

牆角靠坐着一人,腦袋微垂,不知是醒是睡。

重矅走過來,俯身将劍靠在他旁邊。

他瞧了這人一眼,銀面下雙目緊阖,竟是熟睡。

想起那夜的情形,他以神識在他體内探了一番,道未見異樣,隻是确也有古怪之處。

這人修為頗高,體内竟無金丹。

莫非不是劍修?

正當他欲細探,身前之人突然睜眼,他尚未看清這雙深色瞳孔,人竟攔腰一撲,擁進他懷裡。

重矅:“……”

環在他腰間的手不斷收緊,直到彼此都能清晰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溫度,那雙手上的力道還在加大。

但這樣的束縛對他來說,微不足道。

隻是他很不适應這樣的接觸:“蕭道長……”

人沒有反應。

重矅隻能将他拉開。人靠坐着,白袍鋪地,身上有幾處顯眼的髒污。他看清他的深色眼睛,那樣深邃的眸子,卻眼神空空,茫然無依。

人一動不動,隻是微微偏着腦袋,呆滞的望着他。

“……”重矅覺得有異。想起林長懷同他說過此人患疾之事,心下不免遲疑,便想叫稷辛去喚林長懷來帶他回去,正欲傳音,人茫茫然望着他,突然呢喃了一句:“你回來了?”

“……”

沉默。

孤月在天際隐入雲層,風卷着塵土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輕輕拂動交疊的袍角。

良久靜默之後,重矅道:“我送你回去。”

他起身便走,人似是聽明白他的意思,亦起身跟着他。

一路無言,兩人相隔不過數步之遙,他們靜默着,一起走出漆黑的巷道,走過林立緊閉的門戶,走到并不皎潔的月色下,兩個淡淡的影子在腳下團成緊緊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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