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龍道:“動靜?那晚最大的動靜就是蕭冕的呼噜聲。”
蕭冕:“……”
青賦:“你呢?”
蕭冕:“沒聽見。”
常煦給他們添好茶,繼續坐在旁邊看書。
青賦又問:“阿煦,你呢?”
儲龍道:“他在山上,能聽到什麼動靜?”
常煦抿了抿嘴唇道:“師叔,我的确沒聽到動靜,不過,那晚我好像看見師傅下山了……”
幾人都是一驚。
儲龍:“你眼花了吧?”
“竹苑就我和師傅兩個人,怎麼可能眼花?不過我隻看到師傅離開,别的沒看到。”
儲龍道:“離開也不能證明什麼,說不定是蘭玉睡不着起來溜達溜達……”
蕭冕和青賦的臉色卻有點難看。
儲龍一臉不悅:“你們什麼表情?難不成還懷疑蘭玉?”
青賦将常煦支開:“不是懷疑,我是擔心他會不會在不清醒的時候做了什麼,然後他自己忘記了……”
儲龍道:“可是蘭玉很久都沒有犯過病了……”
青賦:“萬一呢?”
儲龍:“反正我不相信。”
蕭冕:“我也不相信。”
青賦:“你們看我做什麼?我隻是合理推測。”
儲龍:“他犯病最嚴重那回,也隻是殺了條魚做湯。怎麼可能殺人?何況還是鬼章?那大體格子,那大粗胳膊大粗腿,一聲沒吭就被蘭玉殺了?逗我呢?”
“沒錯!”青賦眼底一亮。
“什麼沒錯?”
“蘭玉上次跟鬼章切磋,大家都有目共睹,兩人是高下難分,在數十個回合之後,蘭玉僅以一招之勝赢了他。所以,蘭玉怎麼可能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殺了他?”
“喂!”儲龍叫停他:“你在胡說什麼?那是高下難分?那是十分懸殊好嗎?在二十三個回合後,蘭玉一招制敵,對方毫無還手之力,倉皇落敗。”
青賦:“……”
蕭冕:“……”
儲龍:“看什麼看?我說的是事實。有目共睹的事實。”
青賦:“……”
蕭冕:“……”
儲龍被看的有些心虛,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接着,似乎想到什麼:“要我說,那個叫花隐的嫌疑最大!你們想想,要不是他提議鬼章到衍天宗小住,人能死嗎?我聽說,他還偷摸離宗了,蕭宗主現在正讓弟子到處找他。八九不離十,他肯定是兇手,把他交出去,這事擺平。”
青賦:“……”
蕭冕:“……”
儲龍:“又看我?你們煩不煩?别拿這種眼神看老子!”
青賦道:“那你覺得是蘭玉修為高,還是花隐修為更高?”
儲龍:“那肯定是蘭玉!”
幾秒之後,儲龍也意識到什麼,默默低下頭,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背過身不去看他倆關愛的眼神。
這時,有弟子過來傳信:“師叔,花公子找到了,現在正在靈晖殿,宗主請扶華仙君過去一趟。”
儲龍騰的站起來:“終于抓回來了,我道要看看他有什麼說辭。”
青賦疑惑:“為何要請扶華仙君?”
“這弟子不知。”
儲龍:“還能什麼理由?我猜是兇手的事情水落石出了。”
“……”
*
靈晖殿。
蕭蓮舟和一幹長老齊聚。蕭珏也在。
大殿中央立着個綠袍男子,約摸身長七尺,相貌普通,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颌下一撮山羊須。此刻他正抱着個花布包袱誠惶誠恐注意着面前這些盯着自己的人。
陵晉上前一步,那人立馬如驚弓之鳥退了兩步。
陵晉問:“你是花隐?”
男子小心翼翼道:“……是……是我。”
陵晉也微詫:“封陵散修花隐?”
男子點頭。
陵晉又問:“家中還有什麼人?以何為生?”
男子道:“家……家中還有父母,一妻一妾,有……有家傳醫術賴以為生……”
陵晉又問了他家中幾處細節,他也一一作答,并無出入。
問畢,衆人的神情更加凝重。男子額上冷汗直流,已能明顯瞧出兩腿打顫。
長老們一番仔細觀察之後,也确定此人并未在面容上動手腳,肯定他的身份。
蕭蓮舟對陵晉說道:“帶下去。”
一聽這話,男子再也支撐不住,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顫聲哭了出來:“各……各位仙君,我知道你們懸賞十萬靈石捉拿我……我這回被你們拿住,肯定是兇多吉少,但……但是,你……你們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我……我花隐到底是哪裡冒犯了各位?請各位明示……明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