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淡淡一笑，眉眼間有種說不出的舒朗：“聽起來的确不錯。不過你們又要此物做甚？”

蕭珏上前說道：“實不相瞞，我們……”

雲照接過話道：“我們要此物乃是為了救命。我向閣下保證，閣下若與我們交易，絕不會吃虧。”

“你們的提議，我會考慮。”

蕭珏追問道：“不知閣下何時可以答複我們？”

那人看了他一眼，戲谑道：“看心情。”

“那閣下在何處落腳？”

雲照阖眼，這種問題，對方怎麼可能會回答？

那人目色沉沉：“把落腳的地方告訴你，好讓人來殺我是嗎？”

蕭珏解釋道：“我并非此意，隻是考慮到你若答應交易，我們也能及時找到你。”

那人看着他笑笑：“你考慮的道很周到。你叫什麼名字？”

“蕭……”

雲照先一步道：“他叫蕭二。”

那人看向雲照：“這麼說，你叫蕭大？”

雲照從善如流：“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那人脫口而出：“餘大牛。”

“……”

餘大牛收起斷刀，轉身離去。

……

雲照找到一張地圖，通過近幾日餘大牛出現的地點，大緻推測出他落腳的地方，跟蕭珏住進附近一家客棧。

果然沒過兩天，就發現餘大牛出沒的蹤迹。

他落腳的地方算是城中比較熱鬧的所在，正所謂大隐隐于市，他道是深谙此理。蕭珏和雲照輪流跟蹤過他幾次，這回，他們不敢跟的太近，并沒讓對方發現。

餘大牛最常去三個地方：賭市、酒鋪和花樓。

這個人的賭瘾非常大，不吃不喝，屁股能在凳子上坐一天，賭技也十分高超，蕭珏曾跟蹤他一天，發現從頭到尾，他一次也沒輸過。光是一天在賭桌上赢下的錢，就極為可觀。蕭珏總算知道，他買走融靈珠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除此之外，就是好色。他常去一家酒鋪，不為喝酒，專為調戲酒鋪的老闆娘，魔樂窟更是每晚必去。因為出手大方，裡面的姑娘、老闆包括夥計，都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

雲照覺得奇怪，按理說，他好不容易拿了融靈珠，就應該趁現在閉門不出好生研究透徹，哪有整日吃喝嫖賭的道理？再說，他這麼明目張膽的晃，就不怕哪天把腦袋晃掉了？

這兩日，客棧裡突然住進來不少人，聽他們說話的口音都比較雜亂。魔界的士兵也突然開始大肆搜捕，說是有一名重囚犯前些日子逃出囚牢。

蕭珏隐隐覺得不安，每日都盯着餘大牛的動向。可這個餘大牛典型的酒色财氣全都沾，沒有一天安生。賭到興頭上，還敢大言不慚的把融靈珠的事拿出來說，蕭珏覺得，他是壽星吃砒霜，嫌命太長了。雲照不以為然，他巴不得餘大牛被人砍死。

這天，餘大牛又在賭市上人前顯聖，蕭珏實在聽不下去，擠進去把他從賭桌上生拖了出來。

“喂！蕭二！你有毛病吧？那把我眼看就要赢了，赢了你知道是多少靈石嗎？一萬！整整一萬！現在我被你拖出來，都沒了！”

餘大牛一直在抱怨。蕭珏沒好氣的說：“命都沒了，錢拿來做什麼？”

餘大牛說：“要你管。”

蕭珏冷臉說道：“你的事，我并不想管。但在你答應跟我交易之前，你得活着。”

餘大牛問：“你很擔心我的安危？”

“你自己如今是什麼處境，難道你不清楚嗎？”

餘大牛看看他，眼底漫出些笑意，他一笑，那雙眼睛就像突然有了生機，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朗俊起來。蕭珏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再細看時，面前還是那張平平無奇的醜臉。

回過神來，發現這餘大牛竟然膽大包天抓着自己的手，神色輕佻的跟他說：“看在你這麼關心我的份上，融靈珠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你答應我一件事就成。”

蕭珏眼底微冷，掌中微微蓄力準備召劍：“何事？”

餘大牛湊近道：“近來不知怎的，我發現蕭二兄弟還是頗有姿色。不如你陪我一晚，怎麼樣？”

“铮——”

一道藍色劍影挾怒火劈來，餘大牛已經閃身落在對面房頂上，仍不忘調戲蕭珏：“蕭二兄弟，你考慮一下啊，哈哈哈哈……”

蕭珏縱身上去，十數道劍影齊刷刷卷來，餘大牛也不跟人糾纏，掉頭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