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勝看了一眼渝斌身後的姑娘,攔住手下弟子:“看在青嶽宮的面子上,本宗主不同楚楚姑娘計較此事。”
一聽這話,喚作楚楚的女孩立時站出來道:“黃宗主,你這是何意?我無歡門的事情與青嶽宮何幹?”
黃勝目露譏諷:“這就要問楚楚姑娘了。”
“你……”
渝斌攔住她,臉色也難看起來:“黃宗主乃一宗之主,想不到也信那些莫須有的傳聞。”
早年間,不知是哪些好事之人胡言,傳渝楚楚乃是青嶽宮宗主王雄與無歡門宗主玉芙蓉的親生女兒。傳了這麼多年,沒想到不僅沒有止息,反道越傳越盛,每個版本都傳的有鼻子有眼。
“本宗主一向認為,這天底下就沒有空穴來風的事。”
“是嗎?”渝斌道:“我聽說此番青嶽宮也會到場,不知黃宗主可否需要王宗主向你親自解釋?”
黃勝臉色變了變,想起王雄那個暴脾氣,他要敢當着他的面說這話,那不是不要命了嗎?可若被一個小子唬住,他的顔面何在?于是,他立馬轉移話題:“我還有事要處理,沒别的事你們可以離開了。”
渝斌朝林長懷看了一眼,走過來道:“不介意我們坐這裡吧?”
林長懷伸手示意,渝斌随即落座,提起面前的茶壺倒了碗茶。
黃勝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心下火氣更盛:“渝斌,你這是什麼意思?”
“黃宗主,我們行路至此,有些口渴,你不介意我們歇息片刻,喝口水吧?你若是有要事需要處理,請便。”
黃勝臉色黑沉,跟前的弟子站出來道:“渝公子,你跟前這兩人可是魔宗探子,我勸你還是小心些。”
渝斌放下茶碗,面色平靜:“魔宗探子?有何證據?”
“他們從西川城來,還不足以證明他們是魔宗之人?”
林長懷道:“我們隻是路過此處,與魔宗并無半點幹系。”
渝斌卻問他:“你打算去哪?”
見此人并無惡意,林長懷便如實告知。聽完他所說,渝楚楚立馬問道:“你是說你在找兩個孩子?我們前幾天在路上道是遇見過兩個孩子,一大一小……”
聞言,林長懷急忙追問:“在什麼地方?”
“該是往前面鎮子去了,他們還同我們打聽一個人,說是他們的爹爹……”
林長懷說:“一定是他們。多謝二位。”
林長懷就要趕路,三扇門人卻攔住他不讓他走,黃勝道:“你以為滿口胡言,就能讓你蒙混過關?”
“黃宗主,我的确不是魔宗之人,也并非你們仙門中人,我隻是一介凡人,而且我現在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還請你通融。”
黃勝輕蔑道:“口說無憑,除非你能拿出證據證明你不是。”
“這我如何證明?”
“證明不了,那便留下。”
林長懷心急如焚,耐心也被磨的差不多了:“黃宗主,我敬你是一宗之主,同你一再解釋。若你仍故意為難,那便休怪我不客氣。”
見一個凡人也敢口出狂言威脅他,黃勝朝面前的弟子使了個眼色,弟子當即就要出手教訓,被渝斌擋開:“此人不過凡夫俗子,難不成黃宗主看不出來?”
“凡夫俗子又如何?絲毫也不影響他替魔宗賣命。你一再維護此人,莫不是無歡門也跟魔宗有牽扯?”
渝斌面色登時不悅:“黃宗主,沒有證據的事請你不要亂說。”
黃勝冷哼:“事實不是擺在眼前?”
話音剛落,一陣厲風襲來,肅殺的寒意讓衆人心神不由得一緊。
黃勝剛要拔劍,一股勁力打在他的手背上,生生将他掌骨悉數拍碎。黃勝半邊身子一歪,直接倒在地上,口裡忍不住慘叫道:“誰?誰在裝神弄鬼?”
渝斌眼疾手快,拔劍将渝楚楚護在身後。
周圍狂風亂卷,林海沸騰,殺氣一圈一圈圍過來,似乎随時都能将他們絞的粉碎。
林子裡傳來巨響,林木由遠及近一波接一波攔腰折斷。
一團極具壓迫的碩大黑氣從天邊湧來,瞬間出現在衆人眼前。
黃勝吓得魂飛魄散,渝斌蹙眉,手中的劍卻毫不猶豫指向對方:“何方妖邪?”
黑氣裡沖出數十條觸手,頃刻間将他們掀得人仰馬翻,連帶繳了所有人的佩劍。
渝楚楚見渝斌不敵,急忙從随身的布袋裡掏出一把毒藥扔了出去。黑氣退了兩米,緊接着,另一隻黑色觸手沖過來猛的将她扯向高空。
“楚楚!”渝斌慌了,縱身追上去。
林長懷見狀,趕緊掏出身上僅剩的幾張符篆,一股腦沖那團黑氣扔過去。符篆一路火花帶閃電,下一秒,黑氣裡竄出另一條觸手直奔他而來。
林長懷避閃不及,眼看就要命喪當場,但那隻黑色觸手卻在他面前陡然停住,像是靜止一般,幾秒之後,黑色觸手一擁而上,将他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