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連你都忘了他們所遭受的一切,那就無人能替他們報仇雪恨了。”
蕭珏明白他的感受,他也一直在追查當年殺害謝爻、青賦、褚龍、蕭冕以及屠殺衍天宗的兇手。
“仙門百家圍攻天境宗在即,衍天宗作為仙盟之首,此番必定到場。到時,你想辦法抓幾個衍天宗弟子,要活的。”
蕭珏說:“抓他們做什麼?”
盛明朗說:“衍天宗一朝覆滅,一朝又起,你以為這背後是誰在運籌帷幄?”
蕭珏看着他:“是誰?”
盛明朗看了他一眼:“還能有誰?自然是那位如今已登天界的大能。”
蕭珏意識到他說的人是誰:“他會幹涉衍天宗的内務?”
“我一直猜測,或許當年衍天宗覆滅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
蕭珏脫口而出:“不可能。”
盛明朗看看他,奇怪道:“你急着為他否認做什麼?”
蕭珏解釋說:“他是衍天宗宗主,怎會親手覆滅自己的宗門?”
“誰知道呢?也許他是想掩蓋什麼不為人知的真相,他入了天界,前途一片光明,若是衍天宗内留存着什麼罪證,他怕有朝一日暴露出來,所以故意導演了一場好戲,也不是不可能。”
蕭珏覺得這個猜測簡直駭人。
“我也并非憑空猜測。衍天宗開宗百年,樹過什麼仇敵非要其全宗覆滅方能消心頭之恨?這樣一個仙宗,短短兩年時間就重建完成,并且依然穩坐仙盟寶座,難道不令人詫異?假設當初就是他自導自演,那麼他如今已登天界,還在下界重建宗門又意欲何為?”
蕭珏問:“你是想利用衍天宗弟子引他出來?萬一他……”
盛明朗說:“引他出來做什麼?他如今躲在幕後,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露面。”
“那……”
“你把人擒來,我自有主張。”
當晚,蕭珏做了個噩夢,夢見衍天宗弟子全部被邪魔吸幹血氣而亡。他隻能眼睜睜看着,卻束手無策。
驚醒後,已是滿頭大汗。他剛起身打算洗把臉,隐在暗處的大鵬妖就去外面打了盆水進來。
當初他能從神界逃走,全賴這隻大鵬妖以命相救。下界以後,他也一直跟在他身邊。大鵬妖雖然沉默寡言,但對他忠心耿耿。
蕭珏捏幹毛巾擦了擦臉頰和手,見外面月色大好,就走到窗前臨窗而望,他恍惚記起:“我記得,神界有個地方能看到下界……”
不知道重曜這時候在做什麼呢?為何三個多月還沒動靜?是被什麼事絆住了嗎?到底還要等多久才能見到他?
他望着月亮,心中一遍遍訴說自己的心事:重曜,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