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着人道主義的關懷,她非常關切地看向陸明澈,問他:“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忽然說話變好聽了呢”
“……”陸明澈松開了拿她書包的那隻手:“你還是自己背着吧。”
許盡歡終于放下心來。
許盡歡的宿舍離二餐廳比較近,所以兩個人就直接去了二餐廳,到了地方放下書包各自去買飯。
“那男的是哪個學院的?”陸明澈吃飯的時候,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哪個男的?”許盡歡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隻顧着懷疑陸明澈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
陸明澈一口塞了個小籠包,重複:“就跟你表白那男的。”
說完又夾了個小籠包塞嘴裡,不知道小籠包哪裡惹到他了,他嚼的動作十分兇狠。
“哦,他叫闫楓。”許盡歡默默把剩下的兩個小籠包往自己旁邊挪了挪,又擔心他繼續夾,伸筷子把兩個包子都夾在了自己的碗裡。
“他是經管學院的,學的工商管理。”
“大幾了?”陸明澈又問。
怎麼跟查戶口似的?許盡歡吃了口包子,又覺得可以理解,她和陸明澈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從小一起長大,關系比親兄妹還親,這種時候他代入長輩的角色也是正常的。
于是她耐心回答:“他今年大四。”
“大四?”陸明澈皺了皺眉:“也太老了點。”
“他才二十二。”許盡歡辯駁,再怎麼樣也不該說一個二十出頭的人老吧?
陸明澈挑了挑眉,不以為然,剛想再夾一個小籠包,發現剩下的兩個都已經被許盡歡夾在了自己的碗裡,這才反應過來一籠七個的包子他已經吃了五個。
收回筷子,陸明澈清了清嗓子,說:“二十二還不老?我們二十,和他們那代有代溝。”
“……”許盡歡覺得陸明澈真是沒救了,臭起臉來簡直是無差别攻擊:“你不要對他有那麼大的敵意。”
陸明澈表情不屑,說話依舊戰鬥力不減:“一個老男人,還配不上我的敵意。”
“……”
像是看慣了陸明澈這個樣子,許盡歡無聲歎了口氣:“算了,吃飯吧,你以後要是心情不好想怼人,就不要叫我一起吃飯了,我承受不住。”
語氣極其哀怨,帶着幾分故作可憐,像是在無聲怨怪對面的人卻又不得不委曲求全。
“……”陸明澈咽了口飯,終于沒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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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的時候許盡歡正在認真做筆記,陸明澈也在做筆記。
他坐在許盡歡的左邊,本來寫字的那條胳膊就已經挨着她了,卻還要往她這邊擠,許盡歡不想和他計較,一直往右邊挪挪挪,都快挪出桌子了,陸明澈還在往她這邊擠。
“……你往那邊去,不要挨着我。”許盡歡無語地把他推開,搶回了自己的位置,并且把自己的水杯放在了兩個人的中間。
陸明澈的筆記卻再也記不下去,他看着那個讓兩個人之間泾渭分明的水杯,無聲咽了口氣。
然後非常煞有介事地歎了口氣。
許盡歡從筆記中擡頭,不滿地看着他,誠懇地建議:“你要是生病了,就請假休息一下吧要不,我看你也學不進去了。”
陸明澈擡頭望向她,狹長的雙眼微眯起來,帶着幾分不滿:“怎麼還罵人呢許盡歡,眼光不好就算了,嘴上也不積德,随便就說别人有病。”
許盡歡:?
真是好大一口鍋,她坐直了身子,無奈強調:“我是關心你的身體,你狀态不是不太好嘛。”
“那也不是你說我有病的理由。”陸明澈搶占了道德制高點,拿筆敲了敲許盡歡的腦袋,故意說:“不像我,大公無私,就算心情不好也想着中午陪你去吃那家新開的烤鴨飯。”
許盡歡被他敲了腦袋,不滿地捂了一下,又瞪了陸明澈一眼表示不滿。
這才是陸明澈平時的樣子,有事沒事就喜歡招惹他一下,所以早上他一定是被鬼上身了。
“好的,謝謝您。”許盡歡給了他一個得體的微笑:“不過中午就不勞您大駕了,我和闫楓約好了中午一起去一餐廳吃飯。”
她看向陸明澈,補充:“你等會兒不是還有一節計算機的專業課嘛,下課就不用等我了。”
“……”陸明澈滿臉的不滿:“他懂不懂先來後到?不知道你的中午飯都和我一起吃?”
“他提前兩天約了我呀。”許盡歡解釋道:“我忘記告訴你了而已,以後我會提前跟你說的。”
還有以後。
“随便吧。”陸明澈的不高興挂在臉上,但許盡歡已經習慣了他拽個臉愛答不理的樣子,也就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