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聰明。”桑琪晃了晃手裡的傘,說:“不知道為什麼中午出門的時候我有預感要下雨所以就帶了把傘,但就是忘了提醒你們了。”
她看了一眼另外三個體型各異的室友,很不确定地說:“應該能裝下我們四個吧,我這傘挺大的。”
許盡歡想到什麼,又苦笑了下,問桑琪:“這是不是就是上次我們倆用的那一把,略有些滲雨的那個?”
“……是它。”桑琪笑得像個苦瓜:“湊合湊合能用。”
許盡歡剛想說要不她頂着書包沖回去吧,她跑的快一點,應該也淋不了多少雨,不然四個人打這把傘大概率都要淋濕。
然後她的手機就響了,是闫楓發來的信息。
【經管學院闫楓:下雨了,你還在教學樓嗎,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許盡歡心下一喜,對室友說:“有救了。”
然後室友就都湊過來看她和闫楓發信息。
【許盡歡:需要需要,你方便嗎,我和室友都被困在教學樓了。】
闫楓的信息很快回過來。
【經管學院闫楓:我在圖書館呢,正好帶了一把傘,接你肯定方便,但是你室友的話可能就沒辦法了。】
【經管學院闫楓:我們和你室友撐一把傘也有點尴尬,對吧?】
兩個信息幾乎是一起發過來的,室友們也都在看,本來熱鬧的氣氛瞬間就沉默了下來。
大家都不是掃興的人,當然沒有要因此責怪許盡歡的意思,甚至還反過來安慰她。
桑琪說:“沒事,能救一個是一個嘛,你讓她來接你吧歡,我們仨湊合湊合能回去的。”
正好下課鈴響了,學生都慢慢走出教室,大概都已經想到了應對下雨的解決辦法。
室友們都很善解人意,但許盡歡卻有點難以接受這種安排,剛才隻有一把傘的時候桑琪也沒說要丢下她們,現在她讓人來接讓她們自己走,她心裡怎麼也過意不去,她甯願和室友一起擠着回去。
正打算跟闫楓說不用了,手機就又響了。
這次不是消息,而是直接來的電話,來電顯示陸明澈。
許盡歡接起來,撲面而來的就是陸明澈拽上天的聲音:“下雨了許盡歡,外面風挺大的,你把衣服裹嚴實點,在教學樓等着不許動,我去接你。”
電話那頭是嘩嘩雨聲,他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并且沒有給許盡歡拒絕的機會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許盡歡無聲看了眼自己的室友們,問:“有沒有人願意跟我和陸明澈撐一把傘,他不會介意的,而且他的傘很大。”
三個人的頭都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異口同聲:“我不要。”
桑琪暗戳戳開口:“你知道的歡,我們現在看到他就心虛。”
上次兩個宿舍一起聚餐,她們宿舍這一群壞水想要用惡作劇整錢萊,弄了一杯什麼都摻了的飲料要給他喝,結果誤打誤撞被陸明澈給喝到了。
他對花生過敏,裡面又剛好有花生醬,然後當天就差點進醫院。
所以短時間内,非必要場合幾個人不敢再跟陸明澈有交集。
“……”許盡歡無語地跟着他們一起往教學樓的大門口走,順便回複了闫楓的消息,告訴他他們借到傘了,不用過來接了。
馬上就要到門口,許盡歡看着桑琪手裡那把顫顫巍巍的小傘,又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要不我們四個打那把大傘,讓陸明澈用那把小的呢,他自己打一把應該不會被淋到,而且他的傘真的很大。”
“我不要。”
“我不敢。”
“我有良心。”
“……”
還沒走出教學樓就已經看見陸明澈了,他拿了一把墨綠色的大傘,真的很大的一把傘,打兩三個人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過讓人吃驚的是他手裡還有另外一把傘,像是特意拿的。
好的,這下大家都有傘打了,許盡歡的心理包袱徹底卸下。
“陸明澈!”許盡歡心滿意足地跑到陸明澈的面前,問他:“你拿了兩把傘呀。”
“嗯。”陸明澈面不改色:“怕你這個菩薩心腸抛下室友之後良心受譴責。”
他伸手把傘遞給桑琪她們,幾個人虛頭巴腦地接過了陸明澈的拿把傘,連連點頭。
“大恩不言謝啊陸明澈同志。”然後接過傘就跑了。
沒到晚飯時間,現在去食堂為時過早,陸明澈撐着傘往許盡歡宿舍的方向走。
許盡歡說:“桑琪她們現在看見你還心虛呢。”
“正常,我現在看見他們身上也泛癢。”
他說完許盡歡就沒憋住笑出了聲,陸明澈過敏那次起了一胳膊的紅疹子,看着就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