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倏然拉進,兩個人的呼吸清晰可聞,許盡歡毫不在意地在他耳邊說話,氣息噴灑在他耳邊。
“那個我也好好保存着了,打算回學校挂在書包上。”許盡歡一邊看着他給自己系安全帶一邊說。
陸明澈離她很近,腦袋就在她面前,頭發黑漆漆的,看着跟他這個人一樣硬邦邦的,但摸上去又有點柔軟。
“你摸我頭幹嘛?”陸明澈莫名其妙被許盡歡摸了一把,關鍵是她眼神裡還充滿着母性的光芒,讓人心生不滿。
許盡歡也是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已經在他頭上,他頭發确實是軟軟的。
尴尬地收回手,許盡歡露出一個無辜的笑:“沒什麼,你好像該剪頭了。”
“周末就去剪。”陸明澈頗為不滿地看她一眼:“你那是什麼眼神,看狗呢?”
“……你不要這麼說自己。”許盡歡很真誠地看着他:“但是你頭發真的好黑啊,闫楓的頭發就有點泛棕。”
陸明澈的臉色瞬間更黑:“你拿他跟我比?”
不知道他在較什麼勁,但許盡歡已經習慣他脾氣不好的模樣,搪塞他說:“怎麼會,闫楓他沒你高沒你帥,當然比不上你。”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她張口就來的敷衍,但陸明澈還是勾了勾唇角說:“那就趕快把他踹了,這男的哪哪都不行。”
“……”許盡歡就知道從他嘴裡聽不到什麼關于闫楓的好話,反駁道:“昨天晚上你生病的時候,他還跟我說讓我不要着急他表白的事情,等你的事情過去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再回答他。”
“他這麼周到,你居然還在背後說他的壞話。”
确認了許盡歡還沒有答應闫楓,陸明澈挑了挑眉:“那他這事辦的還挺像回事。”
“不過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答應他。”
許盡歡皺起眉問:“為什麼?”
看到她疑惑的眼神,陸明澈收回視線直視前方,義正言辭:“這人看着就不像什麼好人。”
許盡歡:“?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從他挑撥我們倆的關系,還看不出來嗎?”
許盡歡不以為然:“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也許隻是吃醋。”
陸明澈繃着臉,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你也說了,是也許,萬一他就是不懷好意呢。”
“……”許盡歡從來就說不過他,聽他說完憋着氣不吭聲了。
見許盡歡不說話了,還悶悶地坐在那看着窗外,陸明澈知道這是把人惹到了,又開始找補。
“……但是話又說回來——”
許盡歡這才擡頭,看他怎麼把話說回來。
陸明澈想了半天,腦子裡沒有翻出一句關于闫楓的好話,所以兩個人就那麼晾在那面面相觑。
許盡歡等了半天沒等到他開口,以為他是在耍自己,瞪了他一眼又轉過了頭。
“你就是對他不滿意,所以才一直挑刺。”她幽怨地開口。
陸明澈幹脆也不裝了,翹着腿倚在座位上,很挑剔的表情,仗着身份挑刺。
“對,說白了我就是對他不滿意。”
“你們才認識幾天啊他就要跟你在一起?你不覺得進度有點太快了嗎,他這麼着急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還有,除了他的姓名性别和專業學院,你還了解他别的東西嗎,就要跟人在一起,哪天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他這麼說,許盡歡才恍然意識到這些問題,也沒再不理人了,坐在座位上認真地思考。
思考着,她嘟囔了一句:“那要相處多久才算熟悉呢,要多了解才算了解。”
至少二十年。陸明澈心裡回答,最好和對方從小一起長大。
但他自然沒有這麼說,冠冕堂皇地摸了摸許盡歡的腦袋,跟她說:“反正不能是現在,至少也得了解個三年五年的,你說對吧?”
“咳咳。”前面一直開車的司機師傅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發言給震驚到了,猛地咳了好幾聲。
陸明澈面不改色:“我說的沒錯吧,師傅?”
“沒錯沒錯。”師傅也不知道這小夥子腦子出了什麼問題,什麼戀愛要了解三年五年才能談。
但萬事和為貴,他還是點頭應承了對方。
他的話許盡歡應該是聽進去了的,她坐在座位上思索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
“好像确實是有道理,進度太快了,我都不了解他。”
她轉身去看陸明澈,剛想對他剛才的發言給予認可,偏過頭卻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