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你。”許盡歡很嚴肅地開口，義正言辭：“而且明天我要去圖書館複習的，一大早就去了。”

她說話嘟嘟囔囔的，還有點驕傲的意思。

明明還沒有學習，卻仿佛有已經學了一整天的底氣。

陸明澈挑眉問：“去圖書館？你以前不都在宿舍複習。”

許盡歡才不會說自己今天待在宿舍一點都不自律，都沒怎麼學得進去，礙于面子，她虛張聲勢地開口：“換個學習環境而已，在宿舍學習效率太高了……我偶爾也需要讓自己放松一下。”

她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語氣明顯有些虛浮，陸明澈看她一眼，沒有拆穿。

“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圖書館學習嗎許盡歡同學？我學習效率太低，你帶一帶我。”陸明澈狀似誠懇地開口。

“……”許盡歡聽出了他話裡的揶揄，雖然不服氣但還是打腫臉充胖子：“那……好吧，讓你看看我們學霸是怎麼學習的。”

“好。”陸明澈嘴角帶着輕笑回答。

除了剛開始的那一兩個，後面的糖葫蘆都不太好咬，許盡歡啃得很艱難。

“好吃嗎？”陸明澈問她。

彼時許盡歡正在跟其中一個糖葫蘆鬥智鬥勇，上面的糖黏在了簽子上，很難咬掉。

但是為了以防陸明澈下次不給她買，她還是艱難的搖了搖頭，說：“好次。”

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牙還被黏在糖葫蘆上，嘴巴含着半個糖葫蘆，要掉不掉的，聲音也很含糊。

陸明澈又被她這個模樣給逗笑了，伸出手幫她把糖葫蘆往外拽：“别把牙給拽掉了，本來就沒剩幾個。”

“……”許盡歡真是服了他這個臭嘴：“你不要咒我。”

“好心提醒你。”陸明澈又拽了拽，還是沒能拽掉。

“簪我牙上了。”許盡歡絕望地開口，其實說的是沾我牙上了。

“嗯，看出來了。”陸明澈嘴角壓不住地笑，還承受着許盡歡滿含哀怨的目光，最後他在這充滿怨氣的目光中拿出了手機，給許盡歡拍照。

“陸明冊，你四不四有點過分。”許盡歡瞪着他的鏡頭開口。

陸明澈氣定神閑吐出幾個字：“嗯，是有點。”

“……”所以呢？還要繼續看她笑話嗎？還不幫她把糖葫蘆弄下來。

再粘下去說不定她的牙就真的被粘掉了，她已經少了一顆牙。

陸明澈捏着糖葫蘆的尾端觀察了一會兒許盡歡的嘴巴，提醒她：“口水好像要流出來了。”

“……”所！以！快！點！幫！她！弄！掉！啊！

許盡歡眼睛瞪得像銅鈴，又自己伸手扯了半天，還是扯不下來。

她不敢太使勁，是真的擔心牙齒被粘掉，拔牙的痛苦她真的不想再經曆。

“想到了一個辦法。”陸明澈忽然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開口。

許盡歡這會兒連開口說話都不敢了，眼神示意他什麼辦法什麼辦法，快點用出來啊。

可是陸明澈皺了皺眉，又略帶失望地開口說：“算了，你不會同意的。”

她同意她同意！許盡歡一直嘲着陸明澈點頭表達自己的觀點，再怎麼離譜的方法也比她牙上粘個糖葫蘆在人來人往的宿舍樓下被公開處刑要強吧。

陸明澈像是詫異許盡歡臉上的表情，又故意問了一次：“你同意？”

許盡歡點頭點的更快，同意同意，這個時候就算你說要把我賣了我也得同意啊。

所以陸明澈又故意開口撇清自己的關系：“那你後果自負啊。”

許盡歡瘋狂點頭，自負自負。

陸明澈這才看向她的嘴巴，似乎是在琢磨怎麼實施他的辦法。

過了半天，他終于伸出手，許盡歡還以為他終于要開始動手了，誰知道他卻隻是将手舉到了她嘴邊，又忽然放下了。

“許盡歡，你不要後悔啊。”

不後悔！不後悔！許盡歡就差四指朝天發誓了，你有什麼辦法你倒是說啊。

陸明澈于是輕笑了一聲：“那行。”

說完，他一手捏着糖葫蘆的尾端，笑看了許盡歡一眼，然後忽然俯身——

咬上了另外一半山楂。

臉前的面孔忽然放大，許盡歡猝不及防地睜大了眼睛，心跳也跟着加速，她一動也不敢再動。

陸明澈的嘴唇幾乎和她相貼，兩個人共同含着同一個山楂，似乎隻要誰往前再移動一毫米，兩個嘴唇就碰上了。

好在，陸明澈還是有分寸的，在這咫尺之距中，他隻是輕輕一咬，就把那塊怎麼都弄不掉的山楂從許盡歡的嘴裡咬了過來。

然後把剩下的半串糖葫蘆取下來，這才直起身子，黑眸望向許盡歡。

“還挺甜的，怪不得你那麼喜歡吃。”

許盡歡的整張臉都紅透了，驟然加速的心跳到現在也遲遲未能平息，她低着頭，卻擡起眼看向陸明澈，表情是羞赧和怨怪。

“你真是……”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