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問題,許盡歡頓了頓,回複:【你有時間就來,沒時間就不來。】
那邊又問:【你希望我有時間還是沒時間?】
【……】她想順着網線去砸他。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不情不願地回複:【跨年那天市中心要放煙花,你愛來不來。】
随即,對方彈了個語音過來,隻有兩秒鐘,也不知道能說出什麼。
許盡歡悄悄看了眼旁邊認真看劇的邬安安,還是找了個耳機戴上,這才放心點開語音聽。
兩秒的語音裡,陸明澈笑得暧昧不明,嗓音清晰懶淡。
“當然要跟許盡歡一起跨年。”
許盡歡本來平穩的心跳不知為何加速起來,帶着幾分按捺不住的激蕩,如同通了電流,讓人渾身酥麻。
這人也真是的,現在一點也不穩重了,随時随地都在耍流氓。
但是她卻也莫名有了盼頭,開始期待着跨年的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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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倒是很快就到了,隻是陸明澈從早上到中午,一直都沒有給許盡歡發消息,許盡歡莫名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最近幾乎更少跟陸明澈見面了,平時上課他能不來就都不來了,隻有考試才會到,也是匆匆寫完卷子就離開。
甚至連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許盡歡有時候寫完卷子出來,就隻能看到陸明澈發的信息,說他還有事就先走了。
然後會在自己的書包裡發現他給自己帶的小禮物。
有時候是吃的,有時候是一個挂件之類的小東西。
陸明澈過生日的時候送她的那個挂件,她也還留着,一直當鑰匙扣用。
許盡歡下午參加了一場文學院的考試,考試結束天已經昏黑,還是沒有收到陸明澈的消息,桑琪他們卻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出發了。
說是跨年夜人比較多,她們不早點去的話,搶不到最佳的場地看煙花。
許盡歡給陸明澈打了個電話,發現根本打不進去,索性作罷,在桑琪的催促下跟着一起坐上了車。
車子都快到市中心了,許盡歡手裡的電話才響起來,她拿起來看來電顯示,是陸明澈打來的。
“喂?”邬安安她們說話叽叽喳喳的,她縮了縮身子窩在車窗邊開口,聲音有點小。
陸明澈開口首先是解釋:“剛才一直在開會,不知道手機沒電了。”
許盡歡哦了聲,她本來猜測就是這樣。
“就這一聲哦?”陸明澈在那邊語氣有些輕飄飄的:“人在哪呢,我去找你。”
許盡歡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們……已經快到市中心了。”
陸明澈在那邊笑了聲:“沒良心的,不知道等等我。”
許盡歡默默反駁:“是你自己不接電話。”
那邊的人又笑了,兩個人似乎因為這段時間的聚少離多變得有幾分生疏,卻又被某些不知名的東西牽引着,在某些方面格外默契,許盡歡說不清那是什麼。
“我的錯。”陸明澈帶着氣音開口:“現在過去找你?”
許盡歡透過車窗看了眼,外面已經人山人海,跨年的人都快蔓延到機動車道上,司機也轉頭說不能再往前走了,不然他不好出來。
所以她們就在原地下了車。
許盡歡看着人山人海,對着電話說:“你要不别來了,趁着跨年好好休息,這邊人太多了,來了也不一定找得到。”
她說得是真的,外面的人真的可以用摩肩接踵來形容,她雖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分離焦慮,但也不是非要今天見到陸明澈。
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那怎麼行。”陸明澈開口:“說好要一起跨年的。”
他接着說:“你跟我共享一下你的實時位置,等我到了就直接去找你。”
“好。”許盡歡聽他的話,跟他共享了位置。
等待零點的時間其實漫長又無趣,周圍的商場都被擠滿了,她們也沒地方可以逛。
顧及到許盡歡生病剛好沒多久,桑琪帶着她們找了一個地鐵口,在裡面待着,也不追求最佳賞煙花地點了,暖和一點是一點。
地鐵站裡更加無趣,除了玩手機沒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許盡歡跟陸明澈發了消息,說她們在地鐵站裡,然後就一直盯着共享位置裡陸明澈的那個圖标,看他慢慢地向自己靠近。
她也是今天才恍然意識到,陸明澈平時那麼高冷的一個人,頭像居然是兩個漫畫小人,她盯着看了一會兒,總覺得莫名熟悉,然後就想起來兩個人一起上小學的時候。
那時候學校裡家裡很近,也沒什麼安全隐患,兩個人就各自背着書包并肩走過去,那時候兩人就已經有了一定的身高差,被路過的攝影師拍下來送給了在身後望着他們的奶奶。
後來許盡歡照着這個照片畫了一副畫,就是陸明澈現在的頭像。
時間那麼久遠,遠到許盡歡幾乎都已經忘記這副畫的事情了,陸明澈居然還保存着這幅畫的照片,甚至還拿它做了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