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肚子疼。”許盡歡直接就演起來了,捂着肚子表情生動。
可惜她似乎并沒有什麼演繹天分,陸明澈幾乎一瞬間就看透了她的僞裝。
他連關心她的态度都沒有,隻是無聲看了眼她,雲淡風輕地開口:“那正好,帶你去醫院看看。”
“……”許盡歡無聲咽了口氣:“陸明澈你這是綁架。”
司機師傅聽到“綁架”兩個字,很敏感地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了眼,視線狐疑地朝着陸明澈的臉上看了看。
這人看着,挺像個人的啊,應該不能是綁架吧。
挺像個人的人絲毫沒有這句話吓到,許盡歡說完,他也注意到來自司機師傅的探讨目光,無聲撇了眼許盡歡,聲音倒是很無情:“嗯,報警抓我吧。”
“……”
司機師傅也沒話說了,這很明顯就是小情侶在打情罵俏,真是的,浪費他一番匡扶正義的熱血。
到了醫院,許盡歡拉着門把手不肯下車,司機師傅苦口婆心地勸啊,說小姑娘你這樣影響我賺錢啊,然後她才在陸明澈不容置疑地目光中動作緩慢地下了車。
下了車她依舊不肯配合,坐在醫院門口的石墩子上一動不動,大有一副要做醫院吉祥物的志向。
“就進去跟醫生聊聊天,又不逼你打針住院。”
怕的就是跟醫生聊天,進去了怎麼跟醫生說?說她長時間見不到陸明澈會心慌不安?這和承認她離不開陸明澈有什麼區别。
承認自己離不開他,不就間接承認了……喜歡他,許盡歡才做不來這種事,她自己還不确定呢。
所以今天堅決不能進醫院。
許盡歡表情堅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你要是想帶我進去,就把我和這個石墩子一起拉進去吧。”
“也行。”陸明澈好整以暇,微微俯下身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确定這個說法的可行性。
許盡歡就盯着他看,以防自己不注意就被他拉進去了。
陸明澈看了一會兒,低頭淡淡笑着看向許盡歡,然後說:“你别動啊。”
許盡歡态度凜然:“我一下也不會動。”
“行。”
陸明澈似乎是覺得好笑,嘴角微揚着捏了捏許盡歡倔強的臉龐:“說話算話。”
然後他就俯身,不知道以一個什麼樣的姿勢一把将許盡歡給抱了起來,許盡歡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在陸明澈的懷裡,自己的臉還緊緊貼着他的衣服。
“你放開我!!!”許盡歡試着掙紮了一下,但似乎絲毫撼動不了這個人抱着她的姿勢,隻能任由着自己被拉進醫院。
鲨人啦。。。
可能因為她上次跟陸明澈說的是自己心理上出了問題,所以陸明澈提前挂的是精神科的号,到了門診沒有什麼人排隊,許盡歡直接被陸明澈抱着進了門診室。
“怎麼還抱着進來了。”醫生是個面相很和善的中年人,看到兩個人進來笑眯眯的。
陸明澈直接就把許盡歡給出賣了:“她不太配合,隻能抱着進來。”
醫生的表情變得嗔怪,但也看起來很理解的樣子:“你們這些小年輕啊。”
“什麼症狀啊?”醫生又問。
這陸明澈就不能替許盡歡回答了,他剛才把許盡歡放在醫生旁邊的凳子上,此時人就站在她的身後,聞言放在許盡歡肩膀上的手掌捏了捏她,态度倒很溫和:“跟醫生說說什麼症狀。”
許盡歡從小幾乎是從醫院裡泡出來的,對醫生和醫院本能地就有種畏懼,所以無論面前這個醫生看起來有多麼和善,她都有點餒。
所以自然也不敢撒謊了,隻好不情不願地把陸明澈不在的時候自己的症狀跟醫生說了說。
“就是……有時候和某個人分開,會莫名其妙覺得不安,想要知道他在哪在幹什麼。”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會覺得有點孤單,沒有安全感,就像小時候第一次去上學的時候那種感覺一樣。”
事實上,她第一次上學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種不安感強烈,那時候她和陸明澈都還不到四歲,他們倆就在爸爸媽媽的要求下被爺爺奶奶送去學校了。
第一天上幼兒園很多小朋友一和家長分開就嚎啕大哭,她卻沒有哭,因為雖然爺爺奶奶走了,陸明澈還在旁邊跟着她。
真正哭出來的時候是她和陸明澈被老師分别帶去兩個班的時候,她一被老師拉着走,就意識到自己要一個人面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了,瞬間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