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陸明澈否認道：“是想跟您說，不要誤會她對漫畫的熱愛。”

“她喜歡畫畫，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了，我們兩個還在爺爺奶奶那裡的時候，她就已經時不時地開始畫畫了。”

“隻不過後來被接回去，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到學習上，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畫畫，隻能趁着放學或者在學校的時候偷看一會兒漫畫，她大概那個時候就像成為一個漫畫作者了。”

“您現在去我房間，應該能看到很多漫畫書，都是初高中的時候我給她買的，有幾本她反複翻看過很多遍。”

“她很努力地學過漫畫，一開始不得章法，就每天熬夜學，比高考之前的勁頭還大，剛開始畫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成績、不被人看到，但是她一點都沒有灰心，堅持改變技巧、努力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故事以讀者接受的形式畫出來，後來才有了一點名氣，也因此才敢随意地嘗試新題材。”

“所以不要因為她現在畫了幾幅關于愛情的漫畫就覺得她沉溺于愛情，或者說沒有上進心。”

“如果說有，那也是我耽誤了她。”

許志文聽他一連說了那麼一大段，最後一句最為認同：“你也知道你耽誤了她！”

緊接着他又問，是什麼時候開始對許盡歡有這種感情的，有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

“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大概是在高中的時候吧。出格的事情以前沒做過，确定關系之後的不知道算不算。”

許志文繼續開口：“這段感情誰先主動的？”

陸明澈垂下眸子說：“我。”

“她一直把我當哥哥，是我後來接受不了她跟别人在一起才引誘的她，是我的問題。”

“本來就是你的問題！”許志文在那頭怒吼一聲：“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的關系會招來多少流言蜚語，知不知道這些流言蜚語會對姑娘家傷害多大？”

“是我沒考慮到。”陸明澈低下頭說。

許志文冷哼了一聲：“漫畫的事情先不說，你們的事情我不會同意，趁着還沒人知道你找個機會讓她死心，斷了她的念想，以後就還跟以前一樣。”

陸明澈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說：“漫畫的事情，如果您覺得她是不務正業，可以去找兩本她的漫畫看看，她畫的真的很好，看完你就不會再阻止了。”

那邊又是冷哼一聲，挂斷了電話。

-

許盡歡是哭着睡着的，這樣反而睡得好了一些，她一覺睡到天亮，翻了個身發現身邊有人，然後睜開眼就對上了陸明澈的視線。

昨晚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已經被暫時抛之腦後，許盡歡看着眼前的人，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睑。

“你的黑眼圈好重。”她輕輕開口說。

陸明澈在她手腕上親了下：“昨晚回來又忙了會兒工作，半夜才睡。”

“真辛苦。”許盡歡伸手抱了抱他，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感覺到他有點紮人的胡茬。

“你的胡子又長出來了。”她摸着他的下巴說，然後問他：“今天要上班嗎？”

陸明澈點了點頭：“開工第一天，得去公司看看。”

又問她：“你要不要一起去？”

許盡歡搖了搖頭：“我想在家待着。”緊接着她又說：“但是我可以幫你刮胡子，你在公司看到自己幹幹淨淨的下巴，就當是我陪着你了。”

“好。”

于是兩個人起床開始刮胡子，去的是客廳的公共衛生間，許盡歡找了個凳子站在上面，在他臉上塗滿了剃須泡，然後拿着剃須刀一點點的劃過去。

“感覺很神奇。”她一邊刮一邊開口，視線一動不動地盯在剃須刀上，很專心。

陸明澈垂眸盯着她的動作，問：“哪裡神奇？”

許盡歡動作停了一瞬，擡眼看他說：“我們這樣很像是老夫老妻。”

她說完又在陸明澈的鼻尖上親了下，她人站在凳子上，陸明澈擔心她摔着，伸出手護着她。

這次說這種話不是為了哄陸明澈，而是她真的有這種感覺。

昨天跟她爸爸吵完架，她在A市的街頭徘徊，第一時間想到要去的地方是他上次帶她去的酒店，隻是那家酒店離曉佳姐舉行婚禮的地方太遠了。

她那時候其實心裡很壓抑，想問題很消極，覺得A市那麼大，陸明澈不在她居然連個可以去的地方都沒有。

然後她就想到了這個房子，想到剛在一起那天陸明澈說，這個以後要做他們的婚房。

那一刻和歸屬感同時到來的是一種後知後覺，她在思考，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去陸明澈和她一起去過的地方，又為什麼在這一刻想到了“婚房”這個稱呼。

她想起自己前兩天義正言辭跟陸明澈強調現在考慮結婚的事情太早了，但會不會，早在很久以前，她潛意識裡就已經覺得，她和陸明澈以後應該要結婚的。

他在的地方，永遠會是她的另外一個歸屬。

所以，這次是許盡歡主動開口：“我們以後結婚好不好？”

是對前兩天兩個人争執的問題的一種回應和肯定，也像是一種變相的求婚。

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