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可是皇子,王爺。就憑我那對叔嬸,能抗多久?能為我抗多久?”姜同雲神色淡淡,提起筆快速書寫,“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得想别的法子。”
“這……”陶叔回想了一下他們在金陵的人脈,一時有些犯難。
姜同雲已經快速寫完了信。她吹幹墨迹,将信疊好封入信封:“幫我把信送去上次那個地址吧。”
這回,真要動用那位齊王殿下的人情了。
希望他真如傳聞所言,在陛下那裡足夠受寵,可以幫她抗衡住陛下的親兒子吧。
*****
次日下午,姜同雲坐着馬車到了東市一家酒樓裡。
昨日她給謝懷雵寫信求助,雖然沒在信裡寫明出了什麼事,但那邊回信很快。
謝懷雵要她以觀賽為由,在東市這家酒樓二樓定一間指定的包間,時間就是今日下午。
姜同雲進入酒樓的時候,距離約定的時辰已經很近了。
今日下午,秦淮河上有一場龍舟決賽。前幾日拿下頭名的龍舟隊伍會在今日齊聚一堂,共同角逐最終的冠軍。所以秦淮河兩岸一早就圍滿了觀衆,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行人,氣氛一片熱鬧歡慶。
金陵的東市就設在距離秦淮河不遠處的位置,這處酒樓地段不錯,正好能遠望比賽的河段,所以這裡也擠滿了人。
在這種場合裡,姜同雲的行迹根本不會引起别人的注意。
姜同雲環顧四周,确認周圍全是等着看比賽的普通人後,對着陶叔點了點頭。
随後她帶着木樨和柳四娘走上二樓,陶叔則留在一樓等候。
進了定好的包間,姜同雲要了些點心并一壺茶水,等東西送到後,就讓柳四娘關上了門。
她坐在桌邊,心裡隐約有些焦慮。
不知道謝懷雵會用什麼方式跟她見面。談話的時候她是打算帶着木樨的,可是要不要帶上四娘呢?
姜同雲還沒探過柳四娘的口風,不知道她對于自己這樁婚約的看法,難免有些憂心。
煩惱間,三人突然聽見屏風後的牆壁上傳來了叩擊聲。
“誰!”柳四娘很是警覺,立刻走上前去,撥開屏風。
屏風後面隻擺了一個衣架,大約是給不小心弄髒衣物的客人準備的。
她正要仔細查看,身旁突然傳來嘎吱嘎吱的響動。
牆壁居然被推了開來,露出一扇門洞的形狀!
坐在桌邊的姜同雲和木樨都驚得站了起來。
柳四娘當即一個錯步,擋在姜同雲和木樨身前,正好攔住了那個從門裡走出來的勁裝男子。
姜同雲的心剛要提起,就見那名陌生男子退讓開來,露出了跟在他身後的謝懷雵。
“可是吓到幾位了?”謝懷雵擡手賠罪,“還請姜姑娘恕在下失禮冒犯之罪。”
姜同雲立時松了口氣,行禮問好:“齊王殿下。”
柳四娘錯愕地看向姜同雲:“這……”
姜同雲朝她點了點頭:“放心,殿下是我請來幫忙的。”
謝懷雵笑了笑:“這邊這間屋子臨着走廊,難免有人經過。姜姑娘可否移步至隔壁一叙?”
姜同雲點頭:“好。”
想了想,她又對柳四娘眨了眨眼睛:“木樨陪我過去就行,四娘守在這裡吧。”
柳四娘以為自家姑娘也對這位齊王殿下不夠放心,所以要留自己在外策應,當即便點頭表示明白。
于是姜同雲就帶着木樨,跟随謝懷雵去了隔壁房間。
這大約是一間密室。房間裡雖然有門,但出口的方位跟姜同雲定下的那個包間大相徑庭,根本不是通向走廊的方向。
看來這間酒樓大概是齊王的地盤了。
謝懷雵請姜同雲在桌邊坐下,又替她斟了一杯茶:“姜姑娘是為了何事尋我?”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請對方幫忙,但畢竟涉及到自己的婚姻問題,姜同雲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她接過茶盞捧在手裡,做足了心裡建設才開口:“昨日義陽侯夫人過來找我,說……說趙王想要娶我過府。”
謝懷雵訝異地揚起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