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翡翠這就去。”翡翠眼中含淚,離了府。
鳳毋白臨走前,告訴鳳歡歡一個鳳府暗樁,若府中有事,他能立馬知道。這個暗樁是白苕不知道的,倒也不是故意瞞着她,隻是鳳府的暗樁是鳳年祥的,自然不能給白苕留這條暗樁的聯系。
如今身體日漸頹敗,鳳歡歡自己能感應的到。她總會有突如其來的大喘氣、窒息感。她總是想着,是不是她的呼吸次數已徑進入最後的時刻,所以,她每次呼吸,都特意的深吸。人啊,隻有快得不到的時候,才會珍惜吧。鳳歡歡垂目笑笑,她能想象的到她的臉色有多蒼白,每日見翡翠那強顔歡笑的臉她就知道情況又不好了。
最近她入睡的時候,夢到那個家夥的次數越來越多。有好的,有壞的。其實,她到現在都不懂自己為何非他不嫁。她稱這種情感為宿命。無解。她也不想解。鳳歡歡眯着眼看向遠方,夏日到了,風也和煦,扶光灑在臉上,暖烘烘的。
北街的雜糧店裡有零星的百姓買着粗糧,翡翠在不遠處站了許久,終于等到店内無人。掌櫃的一看是翡翠,立馬迎上前:“姑娘需要什麼?”
“二鬥紅豆,五鬥大豆。”翡翠道:“紅否拿油袋子裝,大豆拿粗布裝。一共多少文?”
“十一文整,另粗布裝多加一文,一共十二文,小姐,可不可行?”掌櫃笑着道。
翡翠點頭,“有勞掌櫃的,紅豆最是相思。”
“小姐,跟小的去後院挑挑紅豆,這一批新來的,個頭大的很。”掌櫃的回身大聲嚷道:“小雲子,過來給我看着鋪,我帶這位姑娘去挑紅豆。”随後掌櫃的回身作邀請狀,翡翠點頭跟着去了後院。到了後院,掌櫃的立馬換上一副謹慎的表情,将後院門緊緊關閉。
“小姐有什麼吩咐?”掌櫃的問。
“小姐要大公子不日回京,不可耽誤。”翡翠道。
掌櫃的是個中年男子,一直為鳳府做事,這暗樁就是他打理。他小個不高,有些憨樣,這會兒蹩眉深思的模樣,倒是讓人不敢打擾,有些威嚴在。幾息後,掌櫃的開口,他的語氣是肯定的,“小姐怎麼了?”
翡翠也不打算瞞着,沒意義。“小姐………身體……空了。”
掌櫃的眉宇蹩的更緊了,翡翠不想看到這副表情,她太熟悉了,她自己每日在看不到風很好的地方,就是這幅表情。于是,她跟掌櫃的說讓大公子盡快趕回來,什麼都不用查了。說完,翡翠立馬趕回鳳府。
與此同時,鳳年祥近來忙的腳不沾地。
宮裡頭即将來一位貴客——西域王子烏孫星衍。據說這位西域王子是帶着誠意來的,帶了足足百匹馬車的西域貢品。皇上為此大喜,西域一直是皇上頭疼的地方。杵在邊境的小國每年多少會挑起幾次事端,可這西域從不挑起事端,甚至與邊境百姓有獨有的生意往來。論說聽話,西域直到如今都不是慶照的附屬國。皇上根本摸不清西域的想法,在他看來,西域的皇室也沒有很喜歡打仗這回事兒,他們喜歡做生意,喜歡帶着自己國家的東西到處遊走。不得不說,西域的東西确實好。他們又擅長将其他地方的東西帶回自己的國家販賣,所以,每次西域上貢的時候,最開心的應是後宮的嫔妃。
這次帶着貢品的是西域王子烏孫星衍,西域王倒是給足了面子。可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難倒了金銮殿中的大臣。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看着眉頭揪成一團的大臣們,氣不打一出來。
“怎麼?這麼多人都想不出一個西域王子來慶照為何目的?”
眼瞅着這是皇上發怒的前兆。大臣們急的冷汗直流,紛紛拿眼角看左丞相。這時,左丞相也無法無視一個個的眼神,他心中罵道:一群蠢貨。這般拿眼神掃他,豈不是明晃晃告訴皇上大臣之間拉幫結派!真是一群蠢貨。
白鎮霆為阻斷這些眼神,他一胯步上前,“回皇上,老夫覺得這可能是讨好之意。”
“哦?”皇上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眼角都未擡,“白丞相細說。”
白丞相道:“西域此番帶着足大的誠意,應是有所求。臣認為,也許是來求庇護的。”
身後的大臣們一聽,覺着言之有理,斷斷續續的擁捧之聲傳來——
太尉首當其沖:“丞相說的對。”
漕運總督:“是啊,西域此番前來,定是尋求庇佑。”
戶部尚書:“丞相的思路清奇,如此一說,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