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孫星衍也是說話算話,當鳳歡歡收下那件華服,他的眼中多了某種情愫。而後并沒久呆,直接帶着護衛告退了。
回歡心苑的路上,翡翠看着久不言的鳳歡歡,沒忍住的問道:“小姐,為何要收那賣孔雀毛的孔雀毛。”
鳳歡歡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丫頭,小嘴越發伶俐了。”
“小姐,你知道奴婢的意思的。”翡翠撅着小嘴,别過視線,故意不看她。
這些日子鳳歡歡的身體日益消沉,翡翠本來胖嘟嘟的小臉,如今卻因為她瘦了一大圈。鳳歡歡也是看着心疼。
“今日不論誰來,我都會收的,烏孫王子也不例外。”鳳歡歡道。
翡翠瞬間了然。她垂着頭,皺着眉,不語。回到歡心苑,鳳歡歡要小憩一會兒。直到午膳時間,翡翠才将鳳歡歡叫醒。鳳歡歡簡易地喝了碗粥,近些時日,她的胃口也是日益下降,出現了厭食的症狀,但她仍然堅持的進食。一來不想讓大家擔心,二來她想在等等。
吃完午膳,鳳歡歡照舊坐在臘梅樹下吹吹風,曬曬太陽。夏日的風很輕柔,她很喜歡。
“小姐,白小姐來了。”
鳳歡歡緩緩地睜眼,沒什麼表情,翡翠不知道鳳歡歡在想什麼,直到幾息後,鳳歡歡才點頭嗯了一聲。這會兒,白苕已經走了進來。
“歡兒。”
鳳歡歡并未起身相迎,而是轉頭以微笑相迎,“姐姐來了。”
白苕颦着眉,很是焦急地朝着鳳歡歡小跑而去,“歡兒,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想嫁人了,”鳳歡歡笑着道,“姐姐應該祝福我。”
“什麼!那——”
鳳歡歡打斷了白苕的話,“我與西域王子是舊識,我是自願的。”
白苕緊抿着嘴角,不知說什麼好。她是完全沒想到這條因素,鳳歡歡與西域王子是舊識。見白苕不說話,鳳歡歡又笑笑,“白姐姐,别擔心,我真的是自願啊。西域多好啊,那裡多自由啊,連草都是自由的。”
“歡兒當真這般想?”白苕試探,“那——”
鳳歡歡又一次打斷,“當真啊,我想了很久的。我想離開京城。”
鳳歡歡很堅持,白苕根本無法再問下去,兩人就在此默了幾息。
“歡兒,走的那天,我也送你。”
鳳歡歡還是微笑着看着白苕,“好啊。”
白苕看着鳳歡歡如此輕松模樣,便也跟着笑了。然後她好像想到什麼似得,輕柔得拖着鳳歡歡的手,問:“毋白那邊告知了嗎?能趕回來嗎?”
鳳歡歡盯看了白苕一會兒,白苕突然有些懵,今日從歡心苑開始,她就覺得鳳歡歡有些怪怪的。但是,她還沒來得及思考,鳳歡歡便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也不知道,随緣吧。”
白苕有些急,“你嫁人毋白怎能不到場,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啊。”
鳳歡歡笑笑,“白姐姐,我終歸要嫁人,哥哥也終究會回邊關。我隻期盼哥哥能與心愛的厮守一生,白頭偕老。哥哥一直在我心裡的。”
鳳歡歡的話,讓白苕一噎,她在說下去,就顯得沒了分寸。
白苕沒坐多久,鳳歡歡就以有些累為由,送客了。回丞相府的轎攆上,白苕恢複了往日的冷光,她在想事情的時候,就像一快寒冰,讓人不敢靠近。
“海棠,你說,今日鳳歡歡是不是有些奇怪。”白苕問。
海棠細想,點點頭,“可是,又好像沒哪不對。”
“這就是怪異之處。”白苕道,不過很快她便笑出來,“罷了,管她呢,反正她馬上就嫁出去了。”
海棠也跟着笑了起來,“就是小姐,奴婢不信聽聞鳳小姐大婚,鳳大公子不回來。”
白苕點點頭,“如今喜帖貼的到處都是,毋白不可能看不着。”
白苕總以為她的心思無人得知,尤其是鳳歡歡。可她不知的是,鳳歡歡從小的心思就玲珑,她是不願表露,也不願拆穿。自打鳳大公子歸來後,鳳歡歡便看出白苕的心思。即使鳳歡歡已知那黑衣人是鳳毋白,但也同時知曉白苕的心思。
“小姐,白小姐倒是越來越沉不住氣。”翡翠将薄衫披到鳳歡歡身上。送走白苕,鳳歡歡并沒有休息,她依舊坐在臘梅樹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