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茗很生硬地從嗓子擠出,“沒………沒有。”
鳳歡歡拍着她的大腿,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勸導:“月亮姐姐,喜歡一個人很正常的。不需要隐藏,喜歡就大膽的告訴他。你不說,他怎麼知道你喜歡呢。萬一哥哥把你當一輩子兄弟怎麼辦?”
“我…………”藍月茗磕磕巴巴地不知道說些什麼,鳳歡歡又将話搶了過去,“我我我我什麼啊?你就聽我的,天天給哥哥做好吃的,不出七日,他定主動天天尋你。”
“真的?”藍月茗有些懷疑,他怎麼沒發現鳳毋白是饞嘴之人。在軍營,夥食一言難盡,想吃頓肉都是很難的事兒。每次有東西,他都會分下去給士兵。
“當然是真的。我剛剛說啦,哥哥是個很期望被照顧的人。而且,哥哥很饞嘴的,從小就這樣。他隻是覺得饞嘴跟他大男人形象不符,所以他都是控制着自己。”
鳳歡歡見藍月茗的眸子亮閃了一下,便知有戲,她聽進去了!于是,又多說了些。
二人說到了子時,期間,鳳歡歡并沒有問過藍月茗是不是喜歡鳳毋白,她并需要這個答案。而藍月茗也沒有問鳳歡歡是如何看出她喜歡鳳毋白的。兩人很有默契地,聊了好幾個時辰。鳳歡歡将鳳毋白兒時的糗事,他的愛好,他的脆弱一一告知藍月茗。
藍月茗覺得,他跟鳳毋白相處這麼多年,隻是他有責任的一面。抛開身份,抛開軍營,他不過是個需要被照顧的大男孩。是她将鳳毋白想的太強大,卻忽略了隻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
藍月茗離開之時,她很認真地對鳳歡歡道了句:“謝謝你,歡兒。”
鳳歡歡笑顔目送着藍月茗離開,她走回内室,坐在床榻上。她發呆了許久,她就那樣地雙手撐在膝蓋上,坐了許久。
直到手腳都有些泛麻,她才動了動。随後,鳳歡歡轉身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橢圓形的粉色瓷瓶。客房不大,一廳一室,此時,各個角落中都蔓延着桂花香氣。
鳳歡歡睡得很安詳。
直到翡翠端來淨手盆,鳳歡歡還未醒。
不知為何,翡翠的心中咯噔咯噔的,緊接着突突的。她甚至不敢上前,她依舊将手中的絹帕過水,自顧自地說:“小姐,奴婢給你淨手。”
翡翠輕輕地托起鳳歡歡的手,涼,好涼。她顫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擰幹的絹帕擦柔着那雙毫無血氣的手上。“小姐,冷了也不知叫奴婢給你添被子。”
擦完手,翡翠又轉身拿起另一條幹淨的絹帕,放入水中,擰幹,轉回身擦拭鳳歡歡安詳的睡容中。
“小姐,你等等奴婢好不好?”
所有的一切,翡翠都是笑着的。她并沒有其他的表情在臉上,一切都如常。她好像什麼都知道,從始至終,她一直都是那個小姐在哪,翡翠就在哪的胖丫頭。無論小鳳歡歡做什麼,翡翠都不會說不。哪怕是……哪怕是鳳歡歡已不在眷戀人間。
翡翠斜坐在榻邊,一聲未吭,她好像在等着什麼,很執着的等。
但她絕對不會是等寒風辭。
直到騰空出現一陣微風,寒風辭騰空出現,翡翠并沒有驚訝,現在,她好像失去了任何情緒波動。
她就在地上定定地看着從空中出現的寒風辭,看着他直奔身後的榻上,看着他發出微微的藍色光芒,那光芒形成藍色的星星點點,悉數飄到了鳳歡歡的體内。
這時,翡翠終有所反應,她的眸子裡亮了一下。也許這一刻她終于知道鳳歡歡為何隻要寒風辭。可對翡翠來說,那些藍色的星星點點好像叫希望。
這時,不大的客房内又騰空出現一個人,他是來阻止寒風辭的。
“風辭,你不能幹擾凡人命數。”時喜仙君皺着眉,握着了寒風辭的手腕。
“時喜,她不是凡人。”寒風辭的聲音,像極了寒冰,低沉的好像掉進了搖搖欲墜地冰窟。
可時喜管不了那麼多,若放任不管,不僅鳳歡歡救不回來,寒風辭也會出大事兒。
于是,他試圖再說上幾句:“她的确不是凡人,可如今她是凡人。隻要她是凡人一天,那便不能幹擾。她是自盡,根本救不回來,頂多能回光返照幾息。寒風辭,你剛吞了毒瘴,經不起命數反噬了!”
翡翠算是聽明白了,她緊忙爬到寒風辭的腳邊,緊緊拽着他的袍角,“寒公子,你能救小姐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