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點點頭,又有些煩躁地說:“哎,真是越看越想敲你腦袋。”
徐佳異握拳朝他揮了揮,一臉兇相。
秦深交到徐佳異手上需要譯成中文的文件并不複雜,卻給了她一周的時間,徐佳異有把握,就不着急,把出版社的工作也帶到了辦公室裡,一會兒翻譯一個,給大腦轉動的時間。
但她也不敢将自己的消極怠工展現給其他同事看,因為她上周和秦深同時消失了兩天,她有點“做賊心虛”,總擔心會被人看出不對勁的地方,盡管沒有聽到有人說什麼閑話,或者是看見不對勁的表情。
所以吃完午飯,徐佳異就回了辦公室。
下午準備下班的時候,徐佳異糾結要不要通知秦深一聲,但又不記得他有要求過這一點,遂作罷,拎着包下樓。
她把文件什麼的都留在辦公室裡,為的就是今晚能全心和紀淵一起吃飯,她确實很久沒有認真地和朋友一起吃飯了。
徐佳異到停車場的時候,她邊上的停車位已經空了。如果那是秦深固定的車位,那說明他現在離開風頌了,徐佳異松了口氣。
晚飯地點是紀淵定的,就在徐佳異家附近。
徐佳異到的時候,紀淵已經坐在位置上等她了。
“别讓我聽到你又說什麼還有工作,或者公司有事,需要先走啊,不然我會讓你買單的。”紀淵警告說。
徐佳異大方地把自己的包給他看,“裡邊什麼都沒有,哦,就一個粉餅,一支口紅,手機在我手裡。”
紀淵接過包放在了自己身旁。
徐佳異越長大越不願意和人交際,不分性别,所以朋友隻剩初中認識的這幾個,和高中交好的那一個,但高中好友現在在南非,徐佳異很難見到。
至于謝回洲口中的那幾個藝術生朋友,不過是徐佳異人生中的過客。她們不是一路人,徐佳異知道,所以沒法和她們交心,雙方隻适合當酒肉朋友,而脫離集體後,徐佳異并不需要酒肉朋友,自然就和她們斷了聯絡。
紀淵算是唯一一個不會讓徐佳異覺得不自在的異性,因為兩個人認識太久了,又沒什麼歪心思,哪怕上學那會被老師誤會過無數次“早戀”。
怕紀淵主動問起她的戀愛對象,徐佳異決定先發制人,一坐下就開口:“曲未央最近在幹什麼?”
紀淵果然熄了氣勢,垂眸為她倒水,“在舞台上閃閃發光呢,你不是能看到嗎。”
“啊......是啊,她也是闖出來了,連我都知道她,估計國内沒多少人不認識她了。”
紀淵抿唇道:“何止國内呢,她都打算進軍歐美市場了。”
“聽說很不容易哦?”徐佳異反問道。
紀淵笑說:“你怎麼連這些都知道?偷偷關注她啊。”
徐佳異搖頭:“沒有很偷,我是直接在網上看的。”
紀淵被她反駁得接不上話,噎了會,徐佳異便笑話他。
輕咳了聲,紀淵說:“你别以為你提起她,我就能把中午的事情忘了,你先告訴我和哪個同學談了先。肯定不可能是席英傑了,那就是......打籃球那個?”
徐佳異白了他一眼說:“那是練跳高的好嗎。”
“啊......那就是他了,居然這麼容易就詐出來了。”
徐佳異否認:“因為不是他。”
“那還能有誰?”紀淵回憶了會,“你們班那個......”
“你神經病。”徐佳異罵道。
“哦,我記錯了。啧,你說你是怎麼在這麼多選擇中堅定地吊死在另一個上的呢。”
徐佳異輕飄飄地說:“你呢。”
紀淵默默地将手機遞給她,“你掃碼看看要加點什麼。”
徐佳異笑着接過來。這間餐廳要先付費後下單,徐佳異加了兩樣菜後,問紀淵的支付密碼。
“不知道就别吃了。”紀淵說,“還能給我省點。”
徐佳異一邊輸密碼付款,一邊說:“唉,不吃,暈倒在街上沒人理我,那可怎麼辦啊。”
紀淵說:“你不要以為外面人多,我就不會揍你了啊。”
徐佳異哦了聲:“你不要以為我工作忙,沒空去家裡吃飯,我就不會和我媽告狀了啊。”
紀淵決定不和她講話了。
兩個人都沒點酒,因為都沒有打算喝醉,而且喝酒太誤事,他們就兩個人,還都開了車,實在不方便。
徐佳異平時沉默寡言,但在好朋友面前,她有聊不完的天,兩人幾乎是剛結束一個話題,就很自然地開始了另一個。
笑得覺得口幹舌燥的時候,徐佳異端起水杯喝水。
恰好她的手機開始震動。
紀淵看了眼,疑惑道:“秦深是誰?”
徐佳異喝水的動作僵住,任水杯遮住她的鼻子和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