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嗆了幾口水的時候,他的腦中第一時間響起的,還是溫澤川的身影。
“小川,你是怎麼救我的?”頭頂上飛過一隻不知道是什麼的鳥,白色的翅膀,很大,飛得很自由。
文之翊突然就想自由一次。
溫澤川沒想到文之翊會突然問這個問題,自然也是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方面。
所以,他下意識地卡了殼,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說實話。
說實話,翊寶是不是就生氣了?
“那個,也沒怎麼救,就學着電視劇裡的樣子。你說,翊寶,我是不是挺有當醫生的天賦的?”溫澤川笑着打哈哈,試圖把這件事遮掩過去。
文之翊忽然就坐直了身子,一旁的溫澤川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給文之翊留出更多的位置。
“是嗎?”文之翊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笑,順着溫澤川空出來的地方繼續往他的方向挪動。
“那我怎麼記得,好像,有人給我做人工呼吸了呢?”文之翊的語速慢慢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片細小的羽毛,輕輕地拂過溫澤川的心尖,再帶來巨大的波動。
“是,是嗎?”在這個時候,溫澤川真的不敢承認。
他不知道翊寶的秋後算賬是為了什麼,是嫌棄他跟他以這種方式接吻了嗎?
“不是嗎?”文之翊繼續反問道。
“是,是吧。”溫澤川結結巴巴。
“那問題來了,”文之翊停下了,看着溫澤川疑惑又有些擔心的眼神,他伸出一隻手,似乎就要撫上溫澤川的臉,在溫澤川瞪大了的雙眼中,文之翊的手又虛晃一下落在了溫澤川靠着的椅背上。
兩人的距離極近,近到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以及心跳。
文之翊微微一笑繼續說:“我很想知道,人工呼吸,在嚴格意義上來說,算不算是……”
“什麼?”
“接吻。”
**
自從文之翊落水之後,兩人似乎都開始進入對對方的試探階段。
其實要是從正常角度出發,兩人之間一旦做到了這種地步,很難不會讓對方多想。更何況,兩人還有常年在一起的加持。如果換成是男女之間,估計那層窗戶紙早就該捅破了。
壞就壞在。
一個覺得對方似乎有些恐同,一個覺得對方喜歡女生。
這可真要命。
然而事情的轉機比兩人想象中要來得快,因為,溫澤川要搬家了。
從文之翊第一次見溫澤川開始,兩人在一定意義上來說就沒有分開過。小學初中都是同校,哪怕是高中不在一個學校,也間隔無非就是幾百米。更何況兩人的家樓上樓下,哪怕是上了高中之後在學校裡見不到,這并不妨礙兩人之間的見面。
但現在問題來了,溫澤川要搬家了。
要離開這個他住了十幾年的地方。
文之翊知道這事也是個巧合,那是快要開學的時候,文之翊到樓下找溫澤川。
平日裡,他隻需要給溫澤川發個消息就可以。但自從從外婆家回來之後,文之翊想見溫澤川的心似乎越來越強烈。雖然溫澤川沒事時也都會像以前一樣,窩在文之翊的房間。可晚上總歸是不睡在一起的。
這不,一大早,阮青梅叫溫澤川上來吃飯,給文之翊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理由。
輸了密碼進入之後,首先被文之翊看到的,是房間裡幾個穿着工作服的人以及在一旁正暴跳如雷打着電話的溫澤川。
溫澤川像是剛睡醒,還穿着睡衣,頭發亂七八糟的。如果不是臉上的快要溢出來的怒氣,至少從後面看上去還是人畜無害的。
幾人見到文之翊輸密碼進來,自然地就認為他也是這家的人。其中一個便走到文之翊的面前,一臉無奈地問:“您好,您這個家到底還搬不搬啊?我們不能一直在這裡浪費時間啊。”
文之翊看到了男人工作服上面的字,是某某搬家公司的字樣。
這幾個字非常好理解,但讓文之翊無法接受。
搬家?什麼搬家?搬什麼家?誰要搬家?
“我說過了,為什麼做什麼事之前不能先經過我的同意?這個家,我不搬,我死也不搬!”溫澤川一手打着電話,一手叉着腰,氣到極緻的時候,狠狠地踢了旁邊的沙發一腳。
幾個工人站在一旁,面面相觑。最後又把目光落在了文之翊的身上。
“學校搬是學校搬,我可以早起,我可以自己去上學,不需要你來費心。”
“我再說一遍,我不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