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難道不是說明你的審美真的很差嗎？”小白花仰着頭，姜婺看着她白淨的臉，微微一頓。

無可厚非，小白花長得是真的很漂亮。姜婺低頭能看到她顫動的長睫，以及清澈的鹿眼，整個人看起來溫順乖巧。小白花精緻的五官很容易激發出人的保護欲，也怪不得總裁金屋藏嬌。

但是能被小白花激發出保護欲的人從來都不包括姜婺。

“不，那說明我國際審美。”

小白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點評：“我懂了，你有戀醜癖。”

姜婺：“……”

姜婺懶得和她繼續掰扯，浴室和卧室的時間流速并不一樣，大概一比十的流速。不一定是呆夠二十分鐘就開門，可能是芋圓不小心觸發了什麼東西才開的門。

芋圓沒敢碰那個詭異的布娃娃，那麼先排除。

熱水器應該也不是…

姜婺若有所思地撥開水龍頭，溫熱的水順着浴缸流下來，很快就放滿小半。

小白花難得這麼安靜，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面鏡子，和副本開始前姜婺在廚房外看到的鏡子一模一樣。而小白花死死地盯着鏡子裡面的自己，拿起了刮眉刀。

“！姜綿眠，”姜婺第一次喊嬌妻的名字，她三步并兩步試圖将嬌妻拉開，“你瘋了？！”

——鏡子前的少女眼神呆滞，拿着刮眉刀重複地割自己的手腕，對于外界的呼喊阻攔充耳不聞。

但鏡子裡面的人仍然是乖乖巧巧的小白花，甚至見姜婺看過來，歪頭甜甜一笑。

姜婺：“……！”

她還沒來得及分析浴室規則，現在很明顯的是規則三是錯的，它甚至和下一條規則矛盾。

不對！剛剛浴室是沒有鏡子的！

規則上第二三條都是錯的。如果第三條是錯的，那就是不能傷害自己。這樣來說第四條應該是“你不能傷害自己”，如果傷害自己到一定程度，鏡子裡面的自己就會出來。

污染源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鏡子裡面的人，“它”想取代玩家。

所以晚上不能開燈，窗外也隻是黑影，離開鏡子後“它”隻能以一團黑影的形式存在。

姜婺奪過刮眉刀，群聊消息叮叮咚咚地蹦出來。她掃了一眼，和她的猜測大差不差。雖然玩家被困在不同的領域，但是“它”要求的都是洗澡。

【十八公：小心點鏡子，什麼意思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莫離：不要看鏡子，裡面有鏡鬼。】

【陸壬嘉：不是？裡面到底什麼情況？我看芋圓兩分鐘就出來了，應該不危險吧。】

【芋圓：我是第一個，的确沒啥危險，我就泡了個澡……，而且我沒看到浴室有鏡子。】

姜婺快速地簡單叙述了自己這邊的情況，然後又補充：“浴室的确突然出現了鏡子。還有規則二三都是錯的，第四條是不能傷害自己。”

她發完消息瞥了一眼，十八公立刻附和。

【十八公：我剛剛也想說，我的意思是污染物可能是鏡子，接下來我們隻要找到規則對應什麼就好辦了。】

姜婺不置可否。

她轉頭看小嬌妻，少女沒有刮眉刀後，眼神清明不少，但仍然看着癡癡呆呆的，眼也不眨地盯着鏡子。

姜婺看不到嬌妻的臉，但是她能看到鏡子裡的人。當她和鏡子裡的少女目光對視上時，少女目光澄澈，笑得更甜了。她嘴唇微動，姜婺盯着很快就認了出來。

她說的是，

“我的Themis~後會有期~”

姜婺：“……”

有病。

她就說這别墅沒有一個正常人。

但是姜婺是一個隐忍虛僞的人，她也朝鏡子裡的人笑，然後一邊順手抄起手邊的不知道品牌的護膚品砸到鏡子上，一邊還客客氣氣地開口：“笑你大爺。”

鏡子裡的人不笑了。

姜婺滿意點頭。

鏡子中間被砸出一個白點，足以看出砸的人力道有多重。以白點為中心，四周蜿蜒着裂縫，可怖的是，裂縫裡居然有黑綠色的液體順着光滑的鏡子流下來。那液體和之前浴室的鋪天蓋地的液體一模一樣。

小白花在鏡子碎掉的同時轉身，眼底一片清明。她壓根都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秋水盈盈的眸子帶着控訴，委屈癟嘴：“你好粗魯，這可是總裁哥哥送我的護膚品。”

姜婺：“……”我真的，就應該讓你死。

哪怕鏡子碎了也沒有觸發什麼，看來必須要洗澡。

姜婺完全不管夫人和傭人的身份，她下巴一擡似笑非笑：“既然清醒了那就來洗澡。我看着你脫衣服，或者我幫你脫？”

小白花呆滞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