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場上的傭人第一次面對歸家的總裁就不敢說話,現在小嬌妻的話一出,滿堂俱靜。
姜婺頓了頓,雖然這種情況她的确會無條件偏向小白花。但是霸總好歹也是男主,她不知道如果把男主殺死,副本會不會崩壞。
姜婺站在小白花身後,能清楚地看到霸總臉上的神情。
霸總寵溺地歎了口氣,聲音溫柔地能滴出來蜜。他是一名合格的紳士,即使面對這種情況,他隻是愣了幾秒就處理好自己的狀态。
“怎麼了寶貝?是幻覺又嚴重了嗎?金玉膏有沒有及時敷?管家也真是的,怎麼伺候的夫人。”
小白花看着他,略微歪頭,聲音也同樣是輕聲細語的。
“我沒有病。為什麼一直要強迫我吃藥敷藥,你到底想要把我變成誰。”
“我在你眼裡,難道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替身嗎?”
雖然小白花質問的聲音很輕,但是姜婺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所有。
這劇情走向不對,不過本來劇情也崩得不行。原本的劇情走向是小嬌妻在婚禮上突然“發瘋”殺死霸總。雖然劇情這麼說,但空穴來風,“發瘋”的真相應該事出有因。
霸總說的幻覺是什麼意思,小嬌妻“發瘋”的原因?
姜婺微頓,她和小白花相處這麼久,怎麼沒有發現小白花有什麼病情。
如果病情不屬實,那麼……
雪白的利刃折射掉血光,它仍然停留在那位深情的紳士腰腹之間。
姜婺很快調整好狀态,揚唇:“夫人,您想讓我怎麼做呢?”
小白花站起身,拿着白淨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掉手上沾染的血迹。她緩慢地歎了口氣,“既然生病了要吃藥敷藥,那就從這裡開始吧。”
“或者直接一點,也像你之前那些替代品一樣……”
小白花說到這,霸總原本遊刃有餘的臉色立馬沉了下去,聲音也顯而易見的低沉不少。
“什麼替代品。寶貝,你是我帶回這裡的唯一的女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别人。你現在的臆想症實在是太嚴重了,隻是停了這麼一小段時間,就已經開始幻想我出軌了。
“我知道,很多愛人在戀愛期間會有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我不怪你。但是我覺得我已經很盡力地去給你安全感了。你生病,我找了最好的醫生給你開藥,你怕苦,我就讓人給你做成藥膏敷…你甚至犯病發瘋,拿刀傷我,我都沒有介意!
“你今天真的太傷我的心了。”
“沒關系的寶貝,我愛你,我願意給你你想要的任何的安全感,我會原諒你的…”
男人說着,大手撫摸上小白花白淨的臉,似乎想落下一個吻,卻被小白花躲開。
一直以來對霸總愛得深切的女主冷眼看着霸總的深情獨角戲落幕,她脫離掉先前對霸總情深意切的舉止,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
姜婺甚至覺得她有點陌生,像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認識她。
…
眼見情況越來越不妙,其他的維護者終于肯站出來。
陸壬嘉低眉順眼地站在霸總旁邊,還順手拿過來了醫藥箱。
“總裁,夫人可能是發病了,頭腦不清醒,您千萬不要和她計較。我的意思是——不如先把傷口包紮一下再說?”
霸總看有人給了台階,低沉的神色稍微緩和。
“你們是家裡新來的傭人吧,好好照顧夫人。”
話間他面不改色地拔出腰腹間的匕首。詭異的是,除了最開始的血迹,傷口處匕首被拔掉之後竟然沒有半分血液。
副本裡再不正常的事情也是正常的事情。大家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一個人敢提出異常。
“很晚了,帶夫人去敷藥吧。”
姜婺警鈴大作。
什麼玩意?資本家終于得報應失心瘋了嗎?剛吃完早飯說時間晚了。
她扭頭,映入眼簾的是漆黑一片的夜晚。
不是晚了。
是完了。
現在的狗資本家已經能隻手遮天,一語蔽日了。
“那我們豈不是不用幹活了?工資還照拿欸。”芋圓沒心沒肺,經過半天的嚴密分析,分析出來了這麼一句結論。
姜婺:“……”
“你忘了嗎?它每晚要開除人的,現在不看白天表現了,那麼它想殺我們完全就不用看我們有沒有遵守違背規則…”
剩下的話姜婺沒說,但是其餘人都讀出潛意思。
現在時間被完全打破,他們不清楚是否要繼續遵守規則,所遵守的規則是不是還是正确的規則。
客廳牆上懸挂的時鐘,時間顯示7:55。
正好是陸壬嘉死亡的時間。
霸總不再施舍給其他人眼神,在離開之前,他留給小白花的眼神有些複雜。
是無可奈何,還是蔑視。
沒有人解讀得出來。
姜婺看着霸總踏上樓梯的背影,直到肩膀有一隻冰涼的手搭上。
她一驚,立刻扭頭。随即對上了小白花無悲無喜的臉。
“你也覺得我有病嗎?”她聽見小白花這麼說。
她收起平常應付小白花的敷衍,認真地回答:“你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