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沉默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了
“師尊!朝露師妹醒了!”
擡頭看去,就見林姜和神色朦胧的獨孤朝露正趴在山崖旁邊向下俯瞰,林姜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白漸月,你和師尊兩個在下面做什麼?錦玹绮那家夥呢,那兩條蛇呢!”
他的問題很多,但并沒有讓人想回答的欲望。
公冶慈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白漸月,慢悠悠的說:
“雖然你眼睛上蒙着白紗,但似乎還有人比你更目中無人啊。”
白漸月:……目中無人也是可以這麼用的嗎?
果然師尊的想法高深莫測,不是弟子能夠輕易揣測的。
而見他們都不搭話,林姜也很是行動迅速,直接跳了下來,獨孤朝露在猶豫之後,也輕飄飄的落了下來,膽怯的看向師尊,是剛才聽林姜說師尊把他臭罵了一頓,害怕師尊也會怪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但她想象中來自師尊的責難并沒發生,甚至師尊在看了他們兩眼之後,還很是“貼心”的讓林姜背着她出谷。
然後就直接遭到了林姜的抗議。
“師尊,您也太偏心了,她都能直接從上面跳下來,完全不需要人背啊。”
林姜說着,又看向獨孤朝露,雖然不久前才經曆了生死危機,可一覺醒來,獨孤朝露就活蹦亂跳的,甚至比自己還有精神,哪裡需要人背着啊。
獨孤朝露也連連點頭,又原地蹦了兩下,表示自己走路完全沒問題,才認真的看向師尊說:
“師尊,我可以自己走,沒關系的。”
公冶慈又沒眼瞎,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的狀況如何,他既然這樣安排,那當然是有他的用意。
所以兩個弟子的反駁無效。
公冶慈來回看了看他們兩個,最後視線落在林姜身上,慢悠悠的說:
“怎麼,你害她幾乎喪命,背她一段路也不願意?”
林姜:……
林姜竟無法反駁。
于是也隻能認命背起來獨孤朝露。
此間已經再沒有留存的必要,将水鏡散去後,公冶慈便帶着三個弟子朝金花鎮方向走去。
途中,獨孤朝露時不時看向公冶慈,心中忐忑不安,終于還是沒忍住問:
“師尊,您是在怪罪我嗎?”
公冶慈輕笑一聲,說道:
“為什要怪罪你,難道你做錯什麼事情了?”
似乎沒有吧。
獨孤朝露回想一圈,覺得自己都是按着師尊說的去做,就算是林師兄快把自己的鬼氣全都抽走死掉,她也沒有違逆師尊的命令切斷聯系,這樣說來,确實怪不了自己。
而且應該誇獎自己吧。
獨孤朝露還是小孩子,想到什麼,就立刻說了出來。
“那師尊要獎勵我嗎?”
公冶慈笑容更深了一些:
“為什麼要獎勵你,難道你做了什麼很好的事情嗎?”
孤獨朝露:……
她為了師尊的任務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快沒了,難道還做的不夠好嗎。
于是獨孤朝露又感到委屈,整個人趴在林姜的脊背上,可憐兮兮的看向師尊:
“可是我聽師尊的話好好完成任務,差點命都沒了,師尊不應該誇贊我麼。”
公冶慈哦了一聲,說:
“我叫你現在去死,你要不要聽我的話去死?”
獨孤朝露:……
不僅是獨孤朝露被噎的無言以對,連背着她的林姜腳下一個踉跄,也差點帶着她跌倒下去。
林姜默默腹诽道,師尊真是刻薄到連小孩子也不放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