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拜他邊高聲喊道:“孫輩林華,來拜神爺咯,請神爺見證,即日起,林華要承父業,林華要承父業。”
林華磕了一下又一下,大片的血液順着他的額頭往下流,流的他眼睛大片鮮紅。
直到林文停手。
在林文停手後林華迅速擡起頭,憤怒在這時充斥了他的内心,他想要一把把林文撲倒地上,和他撕打起來。
就在他剛想擡起手時,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無法擡起。
又來了!
他被迫的低眉垂眸,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喉嚨裡咕哝出。
他聽見自己含糊不清的說:“村長好。”
!
林華猛地擡起頭,他剛剛心裡的憤怒早已經消弭了,但是他擡頭看林文時,突然與他身後的女人對視上了。
那女人滿臉是淚的身體僵直盤坐在床上,脖子被一根細細的項鍊緊緊勒着。
一道深入骨髓的血痕在項鍊下顯現,她看樣子根本動不了,隻能不斷的艱難嗫嚅着嘴,喊出一句句。
救救我!
救救!!
救!!!
林華漠然的轉過頭看向林文:“我媽還要下葬,回去嗎?”
林文點點頭:“神已經拜完了,是該下葬了,回去吧。”
不!
那裡有個人!
林華跟在林文身後,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回頭!你沒看見嗎?!
林華在心裡喊的目眦欲裂,但是腦袋始終安安穩穩的看着林文,分毫微動。
甚至有閑心對着林文微笑。
不,不應該,不是這樣的,别走!
别走!!
腿穩穩當當的邁過了門,這個門怎麼沒有門檻?!
這時林華突然一低頭:“哎,這怎麼沒有門檻。”
林文:“修的時候沒修,不方便進。”
林華點點頭。
他突然發現自己能動了,他想回頭,卻又穩穩的跟在林文身後。
就在他想着晚上再來這裡看一下的時候,林文說:“神居地,隻有固定的時候才能進,平時我們根本進不去。”
林華愣是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冷汗浸了他滿背。
林華:“是每個月六号嗎?”
林文意味深長一笑:“有祭品的時候。”
林文平時根本不笑,林華在這一笑下,猛地毛骨悚然。
“我後來,我後來有上山去看過,但是真的進不去。”
林華大口喘息着,這段隐秘的過往早已經成了他心口上一塊腐爛的疤,現在要讓他把疤解開,亮在陽光下,還真不是一件易事。
秦先:“那你就怎麼确定,那個稻草人不是你的幻覺呢?”
“因為。”林華說:“那個人,是林文的老婆。”
他說的恨平靜,但是腿不自覺的顫抖:“我一開始沒有記起她來,但是等我回了家,卻在我家抽屜裡,看到早時候我們三個的合照。”
說到這裡,林華站起身,走到靠牆的桌前,拉開了抽屜。
抽屜裡果然有一張黑白照片,照片隻有掌心一半大小,上面兩男一女,除了林華扯着唇角,笑的一臉開心。
剩下兩人皆是抿着嘴,面無表情的看着照相機。
那個女的,更是一臉愁怨,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秦先伸出手指,淩空在女人領口上點了點:“這人是自願的嗎?”
照片應該是在秋天拍的,女人穿着一身高領毛衣,而秦先指的地方,是那個女人裸露在外的脖子。
女人脖子上挂着一條項鍊。
林華盯着那條項鍊,細細看了許久,才在項鍊底下看到了一點小小的淤青。
他搖搖頭:“是,他兩自由戀愛。後面我去問林文,林文說他老婆幾年前就死了。留他一個人,無兒無女的。”
秦先看着女人寫滿恨不得捅死你全家的臉,還是沒把那聲笑笑出來。
自由戀愛?
他不信。
秦先:“所以你現在,是想讓我們去救救這個女人?”
林華點點頭:“是。我懷疑,她現在還沒死,是被林文故意關起來了。不過我進不去,因為我隻是一個打雜的,儀式上不能有無關人員進去,而且憑我自己,根本解決不了這個事情。”
秦先端詳着照片,聞言唔了一聲:“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