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重剛剛的冷哼瞬間偃旗息鼓：“多接點戲養活自己，回報養大自己的地方才是正途。”

秦先笑着應：“好嘞，不要擔心，我走了。”

見兩人點點頭，秦先才重新升起車窗，開着那輛破五菱，滾了五個小時，才從山區滾回了市區。

市中心的房價貴，就算把他賣了他也隻能在市中心租兩個月的房，為了便宜，秦先在臨近郊區的地方買了房。

秦先：“到了。”

秦先在在玄關上方按下燈，室内頓時燈火通明，他有些緊張的側頭看沈甦的反應。

他這厚臉皮在這時罕見的話些不好意思，這種不好意思，應該是類似于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吧，說了那麼多回來當他終于拉着沈甦站到室内時，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按照剛剛來的一路，沈甦在手機上所了解的，這應該是個九十平的兩室一廳。

房子雖小，卻布置的很溫馨，入目的黃色牆面上挂了許多線稿圖畫，再旁邊是貼着原木色地闆的矮式沙發。

沙發上排排坐了一堆……

鳥？

沈甦視線在與鳥接觸的那刻立即大步踏了上去。

秦先都沒沒明白到底怎麼了，就見沈甦氣憤的地盯着沙發上坐的那排鳥。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從有意識以來就對鳥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也去了好幾次花鳥市場，但是每次去花鳥市場，都被那群叽叽喳喳吵的跟什麼似的東西勸退。

他的潛意識告訴自己，他應該有一隻灰撲撲的小鳥。

小鳥雖然羽毛不亮眼，但是卻活潑可愛又沉穩。

去了幾次花鳥市場之後，那那點想有鳥的心思愈演愈烈，到了最後甚至一天不想就渾身難受，最後他想了又想，選擇了這些平替。

雖然買了之後他總覺得這不是自己的鳥，但是他在每買一次之後心裡都會有一些慰藉。

秦先看着直勾勾盯着沙發的沈甦，問：“怎麼了？你不喜歡娃娃？”

沈甦轉身又來看他。

沈甦垂着眼，沒什麼表情，燈光照在她的側臉上，秦先隻能看見他白皙柔膩的側臉。

從秦先這個角度看上去，他看起來竟有些委屈。

沈甦心口堵了又堵。

他想開口，又怕自己問出口的東西成了沒有必要，但是他看着那排鳥。

一想到在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裡，都是它們坐在這裡，配着他朝思暮想，卻求而不得的人，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油然而生，然後在他心裡生根發芽，不斷滋長。

沈甦：“我。”

秦先疑惑：“你？”

沈甦指了指那些鳥，又指了指自己，然後眼巴巴的看着秦先 。

那裡甚至有一隻長了四隻眼睛的醜鳥。

這是他剛剛在網上學的，那上面說，當有情緒而無法表達的時候，可以通過手勢來表達，能懂的人，自然就懂。

沈甦覺得那些在小盒子裡的人說的有點道理。

秦先：“什麼？”

出乎意外，秦先沒懂。

沈甦直勾勾的瞅他，覺得他可能是故意不想懂，因為他喜歡那些鳥。

沈甦：“你喜歡我，還是鳥？”

秦先有些哭笑不得：“我都喜歡，這有什麼沖突嗎？”

沈甦：“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秦先：“嘶。”

沈甦當然比那些沒有靈魂的東西重要，每次隻要一看到沈甦，他感覺到自己一直焦灼着，覺得消失了一塊的靈魂，在那一刻被補齊了。

他恨不得每刻都和自己的靈魂挨在一塊。

秦先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沈甦和那些玩偶杠上了，但是這又不是貓貓狗狗那類的活物。

在這一刻他突然慶幸，自己隻是在曾經動了一點念頭，然後在還沒有付諸行動的時候，就因為各種原因，被迫熄滅了。

秦先三步并兩步，就蹲到茶幾前，他拉開櫃子，從裡面扒拉出了個大的袋子，他把袋子抖開來。

貼着沙發，一把把那些玩偶裝進了袋子裡。

沈甦不鹹不淡的視線掃了過來。

秦先莫名在這一刻和沈甦同頻。

沈甦在這一刻，心裡想的是，非常滿意？

沈甦看了袋子一眼：“倒也不用對它們那麼殘忍，找個好人家，養活它們就是。”

秦先有些哭笑不得：“這些不是活物啊。”

弄了大半天，終于同頻的兩人面面相觑，最後以秦先爆發出一陣大笑而結束。

沈甦面無表情，耳垂通紅的去捂他的嘴：“不許笑。”

秦先：“不聽，我就笑。”

沈甦生氣的捂住他的嘴，掌心在那時先觸碰到溫熱，然後在下刻一陣濕潤，他下意思縮回了手，剛想生氣

擡頭看見秦先沖他眨了眨眼睛。

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不自在的縮回手，蜷縮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