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溫柔。
鈴木統子又說:“你是個普通得丢進人群中就看不見的人。”
雖然有超能力。
“鈴木是個張揚得一眼就能看見的人。”影山茂夫說,“很閃亮。”
鈴木統子認為他說得對:“你應該感到自卑。”
影山茂夫倒沒有,反而覺得,“我比鈴木幸運。”
“為什麼?”她是真的不覺得。
“我的身邊有一群關愛着我的人,而我也關愛着别人。”
他驕傲上了。
鈴木統子免不得皺起眉頭:“是我不願意愛人。”
影山茂夫學着鈴木統子摸他臉的動作,反作用在她臉上,滑滑嫩嫩,手感超級好,連骨頭的形狀都優美至極。
他入迷了。
鈴木統子也摸着影山茂夫的紅彤彤耳垂,唇角一直勾着。
總統大套房的電話響了。
酒店前台說是一位自稱鈴木女士的兒子來了,要上來找她。
鈴木統子平靜地起身然後讓影山茂夫抱着電腦從頂樓的窗戶跳下去。
影山茂夫:“……”
鈴木統子看他,覺得這人怎麼沒個當後爹的意識呢,現在的孩子都既叛逆又黏人,非常難帶,要讓孩子接受自己,懂?
影山茂夫看鈴木統子,他什麼都沒幹,隻是被叫來了,于是順帶做個調查表,有什麼不能見人的,很正直很單純,況且鈴木将還是他的好朋友呢。
兩張面無表情又各自不解的臉面面相觑。
鈴木統子是長輩,一般長輩都要體諒晚輩的……但鈴木統子這輩子都是被忍讓的那個!
影山茂夫感覺霸總那沒有情緒的臉下一秒就要吃人。
沒辦法。
鈴木統子眼垂下,她也不是沒讓過人……
陷入愛情的女人,無不如此。
慣性重複同一種感情模式。
鈴木統子感覺額頭一涼。
影山茂夫靠過去,笨拙卻又堅定,輕吻了她的額頭。
不像狗,也不似任何一種動物,外物,誠懇,踏實,全心全意,會帶給身邊人幸福的那種人。
“我跳了。”
鈴木統子點頭示意:“趕快去死。”
鈴木将進入套房,巡視一遍,停在沙發,從沙發上揪起一根頭發。
不長,黑色。
紅發波浪般的女人一貫式地站在窗台,眺望遠方。
他于是把頭發丢掉,來到鈴木統子身邊。
她頓了一下喊他:“将,你找我?”
鈴木将眉毛上挑。
鈴木将望向窗外,外面如同霧般的憂愁,什麼也看不見。
陽光被白霧分散,變成蒙蒙的光線,射在鈴木将的臉龐上,明暗交界,人顯得硬朗、堅毅而孤獨。
“我們在一起吧,媽媽。”
鈴木統子:“你在說什麼?”
鈴木将收回落在雲霧裡的視線,投射在鈴木統子的眼中。
他的眼睛,比鈴木統子更綠,更涼,一樣的剔透、晶瑩,冷淡至極。
“我也很孤獨啊,媽媽……”
“媽媽,我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不要别人,就我和你,不可以嗎?”
鈴木将爽朗地笑了一下:“哇——這聽起來也太變态了,扭曲的畸形的隻有彼此的母子情啊,開玩笑呢,再怎麼也不能這樣吧。”
鈴木統子眼前,恢複正常的鈴木将說:“媽媽,你不用管我,你可以幸福。”
視野裡,已經是男人面容的鈴木将和小小的鈴木将,兩者重合在一起。
他就是她的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