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午睡後養足精神的家入硝子走進教室,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兩個同期,頭上頂着一個比一個大的包,手裡拿着筆,埋頭盯着桌子上的白紙。
她看了眼瞪大眼睛坐在講台上的咒骸,明白了這兩個問題兒耐下心坐在這裡的原因。
于是滿臉看好戲地走到離她更近的坂田銀時桌邊,探頭一看,白紙第一行正中間歪歪扭扭地寫着“檢讨書”,下面一個字都沒有動。
再仔細一看,坂田銀時人雖然還坐在這,眼睛已經閉上了,嘴角還挂着水晶吊墜,馬上就要和紙面親密接觸了。
家入硝子嫌棄地挪開幾步,朝着邊上的宅十四看去。
宅十四稍微好一點,至少在“檢讨書”下面多寫了“親愛的老師,敬愛的同學”幾個字。
雖然總感覺寫的内容有些不對勁。
家入硝子走到講台上,占領一個最佳視角,嘴角揚起,語氣平淡地說:“夜蛾老師下午好。”
就見剛剛還睡得死沉的兩人,瞬間繃直了身體,胡亂地拿着筆亂揮,在紙上留下一道道鬼畫符,努力營造出一種“我有在認真反思”的模樣。
這不出預料的反應讓家入硝子非常滿意,她毫不客氣地“哈哈哈”大笑起來。
聽到笑聲的坂田銀時明白了自己被耍了,沒有生氣,反而有種發自内心的松了口氣。
“什麼嘛,原來是硝子啊。”
“你們又做什麼了,讓夜蛾老師這麼生氣?”
“就是因為什麼也沒做。”
“?”
家入硝子反應了一會,然後不可置信地微微睜大眼睛:“不是吧?夜蛾老師的課你們也敢逃?”
她忍不住佩服起來兩個同期:“你們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 ...能從這麼一句話,就成功推斷出我們逃課的你,也很讓人佩服。”
“嘛。”家入硝子幹笑了一聲,“誰讓我和你們做了這麼久同學呢。”
坂田銀時下意識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還沒琢磨出什麼味,就被宅十四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握住了胳膊。
“五條氏!怎麼辦?我憋不出一萬字。”
“你怕什麼,不就是一萬字嗎?”坂田銀時毫無心理負擔地給宅十四出着馊主意,“不會有人仔細看檢讨書的,你隻要開頭和結尾寫好,中間随便寫什麼都行。”
“寫什麼都行?”
“對,而且那什麼,夜蛾最近不是在評校長的關鍵時刻嗎?那肯定更沒有時間看了。”
說着說着,坂田銀時突然文思泉湧,在匆匆寫完最有含金量的開頭一段之後,開始快速地在檢讨書中間塞垃圾内容。
受到坂田銀時的啟發,宅十四很快也被打通任督二脈,下筆如有神。
看着突然努力耕耘的兩個同期,家入硝子也不再看他們的笑話,從講台上走了下去,坐在自己座位上,掏出手機,和庵歌姬分享剛剛的事情。
夜蛾正道準時提前十分鐘來到了教室的走廊上。
和早上如出一轍的安靜讓他下意識停下了腳步,他面無表情的臉微微有些繃不住。
應該不會再逃課了吧?畢竟都被自己親自抓回來了。
雖然這兩個人以前也經常逃課,但是一天之内逃了兩次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讓夜蛾正道有種學生越管越管不住的無力感。
他深吸口氣,踏入教室,在看到三個學生一個不少,另外兩個也在乖巧地寫着檢讨書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如釋重負。
他欣慰地說道:“咳咳,好了,悟,傑,你們的檢讨書下課再寫,上交的時候,别忘了還有昨天和今天的任務報告,加上早上遲到的那份檢讨。”
坂田銀時:“... ...”
宅十四:“... ...”
突然就一份也不想寫了呢。
要寫的東西太多,以至于觸底反彈,讓他們想要直接開始擺爛。
夜蛾正道一眼就看出來他們的想法,不快不慢地補充了一句:“我會讓咒骸繼續在這裡監督你們的。”
“夜蛾老師我抗議!”坂田銀時勇敢地舉起了反抗的大旗,“我今天還一口飯都沒吃,你這是赤果果的虐待!體罰!我要去教育局告你。”
“... ...教育局管不到我們這。”夜蛾正道下意識地反駁着,緊接着回過神,“你一個咒術師,一天不吃飯而已,不會有什麼的。”
但他看着坂田銀時的眼睛,最終還是軟下了口氣:“想吃什麼,我去食堂給你們點,下午我還有個會,讓食堂工作人員給你們送過來。”
課前的小小插曲結束,坂田銀時和宅十四也在夜蛾正道充滿威脅的眼神裡,收起了沒有寫完的檢讨書,開始了他們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堂課。
和想象的不同,課程涉及到的内容都是和咒術發展以及咒力運行之類的硬核知識。
剛聽個開頭的時候,還覺得新鮮,但随着不熟悉的專業名詞一個接一個冒出來之後,坐在這裡上課就變成了一件十分煎熬的事情。
坂田銀時已經開始控制不住點頭的頻率了,宅十四多反倒是因為之前被夜蛾正道錘暈,變相睡了一大覺,所以現在還比較精神。
他無聊地在桌子上下來回翻,失望地發現比他的兜都幹淨。
什麼都幹不了的他開始神遊天際,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的新晉女神——星野愛,瞬間畫意大發,也不管沒有紙,直接拿起筆,在桌子上開始畫。
夜蛾正道在黑闆上寫了幾個字,回頭就是看到這兩個人完全不加掩飾的不遵守課堂紀律的行為。
他瞬間捏斷了手裡的粉筆,額頭的青筋再次熟練地跳動。
将手裡的粉筆精準地砸在打瞌睡的坂田銀時頭上,夜蛾正道雙手用力拍了幾下桌子:“悟!傑!你們兩個給我站着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