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覺得自己有點背,肯定和他好幾天沒去賭馬場有關。
之前他事先調查過冥冥,知道對方能使用烏鴉進行視野分享。
雖然擅長體術,但在他這個天與咒縛這裡還算不上什麼威脅。
于是這一次,他和之前一樣,熟練地躲過監視,不着痕迹地調查了一番。
地面上大喇喇放着的,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赝品,他沒有過多停留,猜測目标應該是在冥冥面前,被貼身保護着。
就在他掏出咒具準備來個不講武德的偷襲的時候,他在冥冥的身邊看到了個熟悉的白毛。
尤其是那雙眼睛,讓他想起多年前的一瞥。
像是沉靜在冰川下的暗流,讓人本能中就能感受到危險。
他感覺自己身體在微微顫栗,興奮于和強者的一戰。
但顯然現在不是什麼好時機,他沒有料想到會在這遇到五條悟,沒有做什麼準備。
想到這,他退到地理位置最為邊角的廁所,思考着下一步該怎麼做。
任務已經做到一大半了,如果在這最後放棄的話,多少讓他有些不甘心,要想個辦法引開他們。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他聽到了有人進入了廁所。
來人似乎在門口停了一小會,接着無視其他隔間,直接選擇進入了自己隔壁的那一間。
聽着身邊肆無忌憚的射擊音,和手機裡傳出的失真電子音,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行蹤暴露了,對方故意挑釁,伏黑甚爾都不想忍了。
人在上廁所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所以他決定先下手為強。
坂田銀時沒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個選擇,就激怒了boss。
他毫無形象地在幹淨的廁所中揮灑污水,從一個近戰物理戰士,進化成遠程攻擊魔法師。
但是不管畫面怎麼樣,效果還是很拔群的。
這點,看着面前陡然暴怒的伏黑甚爾就知道了。
認真起來的伏黑甚爾不是很好招架,他全身隆起的肌肉不光使他能夠以極快的速度揮舞武器,同時也能夠保證每一擊的力道。
短短幾個回合下來,坂田銀時就已經開始覺得自己的手腕在隐隐發麻。
他靠着六眼強大的分析能力和bug級别的視角,加上自身被咒力拔高了好幾個度的身體素質,和關鍵時候調動起來一瞬間的無下限,才勉強能打個有來有回。
而那根散發着化學氣味的鋼管,也很快就支撐不住,從一根變成了掉了鍊子的雙截棍。
廁所裡的所有能搬得動的東西,都變成了坂田銀時的武器。
他在密集的攻擊中靈活地穿梭、格擋,活像是進了家具城的成龍。
在伏黑甚爾又一擊砍到被坂田銀時拽下來的馬桶蓋子上時,他看着到處漏水的廁所,終于開始忍不住了。
“喂,六眼,你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戰鬥?”
“怎麼下三濫了!”坂田銀時誓死捍衛廁所用品的尊嚴,“知不知道有句話‘能哭的地方隻有廁所和爸爸的懷裡’?也就是說廁所等于爸爸,你怎麼能說自己的爸爸下三濫呢?”
伏黑甚爾被這一番大孝子言論不為所動,他手上不停,嘴裡說出更為孝子的話:“那種東西用下三濫來形容都不夠格。”
他側身躲過朝自己飛來的洗手台,心下裡其實有些意外。
五條家的六眼神子,隻要是在咒術界的人,幾乎就沒有人不知道的,他那雙看透一切咒力的眼睛和那無下限術式,讓五條悟即使在孩童時期,也能成為立于頂端的強者。
但好用的術式,一般也意味着對于體術鍛煉的疏忽,畢竟在這個以天賦為尊的咒術界,擁有一個好術式本身就已經強于他人太多。
體術不過是弱者求生的手段而已。
這種腐朽的思想紮根于咒術界,更别說咒術界的禦三家了。
但是在這短短的交鋒來看,雖然對方沒有用什麼像樣的武器,但伏黑甚爾能夠感覺到,對方擁有豐富的與人的實戰經驗,而且從頭到尾沒有開無下限術式,看起來比起術式更像是擅長使用體術。
短時間的交鋒讓兩人形成了共同意識,拿下對面這個人要費不小的力氣。
但和伏黑甚爾不同,坂田銀時還有兩個在外面的同夥。
雖然伏黑甚爾有自信,就算他們三個一起上,他也有一戰之力,但是對于任務來說,暴露的風險有些太高,再在這浪費時間也隻會增加投入成本。
關鍵是,委托的錢沒給夠。
為了一千萬,殺一個懸賞金額過億的五條悟,他自認自己性價比還不是那麼高。
全身心集中的坂田銀時,用超敏銳的六眼,捕捉到伏黑甚爾這一瞬間的走神,頓時在心裡大喊:好機會!
于是他抓緊時機,一個靈活地下腰,躲過正面刺來的一刀,再以非常扭曲的姿勢,将手裡新的水管刺向對方的側腰。
伏黑甚爾猛然回神,手指并掌,朝着坂田銀時的手腕一劈。
在對方吃痛的時候,瞅準他不穩的下盤,一個掃堂腿過去。
這一瞬間,坂田銀時在兩股力的作用下,翻轉了一個面,狼狽地面朝下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