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銀時和伏黑甚爾同時警惕起來,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暴露了,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而周圍一開始看熱鬧的人們,看着霧氣久久不散,甚至有越來越濃的趨勢,陸續察覺出不對勁,怒罵和質問混在一起,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已。
突然,天空憑空出現一個巨大顯示屏,在一陣雪花屏之後,浮現出一行字。
【請各位單獨進入房間内,并且在鐘聲響起之前入睡,否則将要接受懲罰。】
這怪異的景象,和屏幕上顯示出的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不安中。
“這,這是主辦方準備的驚喜吧?”
有人心存僥幸。
“開什麼玩笑!我花高價買邀請函不是為了看你們搞這種鬧劇的!”
有人不屑一顧。
“誰要陪你們玩這種過家家,我的時間很寶貴的,你知道每耽誤一秒,我就要損失多少利益嗎?”
有人嗜錢如命。
大家或不安,或樂觀,或氣憤的話語壘在一起,讓庭院中一時間嘈雜不已。
等了一會,也沒有見主辦方出來解釋,有些人便開始不耐煩,不管三七二十一,徑直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
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伏黑甚爾感到不悅,他轉頭問最先來的黑澤法子:“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
沒想到伏黑甚爾會問自己,黑澤法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也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阿魯!”
注意到這段對話,旁邊的神樂自告奮勇地舉起手,激動地像是在課堂上搶答的小學生。
“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一眼看不到頭的迷霧,神秘的莊園,一問都不熟,一查都有仇的各位來客,沒錯阿魯!這裡肯定就是完美的作案現場,馬上就要上演一出經典的木頭框子劇情阿魯。”
志村新八的鏡框朝神樂歪了歪:“… …木頭框子是什麼?你不是想說‘本格’吧?”
大家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沒有多少人按照屏幕上說的做。
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是沒有術式也看不到咒靈的普通人,但大家和咒術界打交道的年份也不算短,知道這拍賣會背靠總監部,怎麼想都不可能有人敢在這裡鬧事。
所以盡管面上還是忍不住有些害怕,但其實都沒怎麼當回事。
直到一聲尖叫打破了現場還算緩和的氣氛。
原本嘈雜的庭院瞬間安靜,人們下意識地後退,眼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入口處的大門。
那裡剛剛有幾個人走向那邊,想要無視屏幕擅自離開。
門口方向,已經隐隐能夠遮住視線的霧氣被攪動,在空氣中舞動出一道道弧度。
弧度的背後,是一個将要消逝的生命,做出的最後的掙紮。
“救,救救我!我不想死!”
人們首先看到的是跌跌撞撞跑來的人影,接着是手、身體,最後是臉。
那雙手失去了幾根手指,每在空中揮舞一次,都會将血珠撒開混在霧氣中。
順着胳膊向上,那套原本價格不菲的禮服破破爛爛,露出衣服下的已經糜爛的肌肉,不斷朝外面滲的紅色,快速将禮服染紅。
再向上看去,那張臉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貌,皮膚帶着裡面的肌肉,像是夏天融化的冰淇淋一樣,順着重力一點點滴落在地面,露出裡面的森森白骨。
失去周圍肌肉的支撐,眼珠也開始随着那人的走動搖搖欲墜。
他張着露出了牙龈的嘴,喉嚨裡發出沙啞的“嗬嗬”聲,最後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鼻息間隐約聞到血液的鐵鏽味,場上的所有人,臉上都是一緻的蒼白。
有人回過神,又一聲尖叫響起,喚回所有人的意識。
大家再也不能無視屏幕上的話,沒有人能夠承擔“懲罰”。
他們四散開來,朝着會場内設置的房間奔跑,推搡着,擁擠着,全然沒有平日裡的優雅和淡然。
“啊啊啊!出現了出現了!死人真的出現了!”坂田銀時手裡的志村新八顫抖着,激動的樣子仿佛開了震動模式,“難道真的被小神樂說中了?那接下來不應該是我們集體努力找出兇手嗎?這樣子看起來更像是兇手要繼續什麼連環殺人啊!”
“嗯哼!快叫我福爾摩樂阿魯。”
“說中這種東西根本沒有什麼值得自豪的吧!不要啊!我才不要被卷入這麼麻煩的事情裡啊!”
和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瞎猜的志村新八和神樂不同,坂田銀時他們有不同的猜想。
伏黑甚爾走近屍體,蹲了下來,湊近檢查了一下。
“怎麼樣?是什麼人的術式?”坂田銀時将志村新八戴在神樂頭上,跟着蹲在邊上,“還是說,這是什麼咒靈的生得領域?”
“你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來,我看不到這層霧的後面,也沒感受到周圍有咒力,所以我懷疑這很可能不是咒術界的人搞出來的。”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除了咒術師和詛咒師,誰還有什麼力量能整出這麼大排場?”
霧氣相較于之前又濃厚了幾分,就算是離伏黑甚爾這麼近,僅憑肉眼也不容易看到對方。
但這對于伏黑甚爾來說,反而算是個更好的作戰環境,而輕舉妄動隻會讓他落入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