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的戰鬥力在宇宙最強的戰鬥民族——夜兔面前,就隻是個飯前的開胃小菜,但架不住數量實在是太多,就算一秒鐘能擊倒十隻,也攔不住它們從别的地方闖進來。
神樂感覺自己就像是老鷹捉小雞裡的老母雞,再怎麼護住小雞仔,總會有那麼幾個掉隊,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下。
随着戰鬥的時間拉長,神樂越發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偏偏在這個時候,人群末尾傳來尖叫。
有一小批狼群眼看正面沒辦法突破,于是從外圍繞路,翻過圍牆,直接突襲無人保護的後方。
神樂心裡暗歎糟糕,知道自己趕不過去,在刹那的思考後,她對準離人近在咫尺的野狼,用力投出手裡的傘,将其定在了牆面上。
失去武器的她,也遭到了狼群更為兇猛的反撲。
場面一下子失控起來。
不少人眼看神樂沒辦法保護住他們,慌亂之下竟然想着跑出去。
這無異于自尋死路的行為讓神樂焦急起來,她一邊揮舞拳頭擊倒野狼,一邊大喊着“不要亂跑”。
但恐懼中的人失去了理智,根本不會聽神樂的話,當一個人跑出去的時候,衆人心裡原本緊繃的口子被打開,抱團的人不再團結,不少人效仿着一起跑出。
先跑出的人被饑餓的狼群撲倒、啃食,慘叫聲此起彼伏,後面的人沒有被這駭人的畫面吓住,反而趁着野狼進食的時機,踩着前面人的屍骨,朝着更遠處跑去。
血腥味彌漫在空中,更加激發了狼群的野性。
黑澤法子站在原地,想要攔住這些人,卻無濟于事,隻能扯着嗓子喊,希望能多少喚回點衆人的理智。
就在這事态陷入混亂,無法控制的時候,地面傳來一陣震動。
起初不是很明顯,衆人也沒有察覺,但慢慢的,震動越發強烈起來,到最後甚至有人站不穩跌倒在地。
就像是什麼東西,快要從地底裡鑽出。
裂開的地縫中,首先冒出一道道藍色的光芒,接着這道光越來越大,所到之處立刻吞噬掉了狼群中的一部分,最後沖上雲霄,撕裂混沌的迷霧,照亮這彌漫着血色的黑夜。
以極為強勢的姿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在那宛如天災的力量面前,群狼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它們渾身炸毛,趴伏在地上低垂着尾巴,嘴裡的低吼也收了回去。
光芒散去,一個人影停滞在空中,那雙蒼藍的眼眸無悲無喜地俯視着地面。
全場在刹那陷入了安靜中,為這不凡的力量,也為這死而複生的人。
“銀醬!”
神樂率先反應過來,她三兩腳清理掉圍在自己周圍的野狼,朝着空中的坂田銀時用力揮舞着雙臂。
“幹得不錯。”坂田銀時輕輕落下,摸了摸神樂的發頂,“接下來就交給大人吧。”
他掃視了一眼四散的人群:“不想死的,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
強大在此刻不再礙眼,他們都知道性格善良的六眼,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他們秋後算賬,于是放下心來,老老實實地縮回了原地。
用六眼掃視了周圍,坂田銀時确定沒有發現其他落單的活人,便再次張開手掌,用蒼繞着周圍掃蕩一圈。
灰塵和碎石在空中翻飛,等到再次落到地面,眼前原本烏泱泱的狼群,已經被盡數清理幹淨。
面前隻剩下一片光秃秃的泥地。
見識到強大力量的衆人更加安靜,一個個像是鹌鹑一樣縮着脖子,目視地面,生怕一個眼神對上,引起坂田銀時的注意。
“銀醬這招好厲害!”神樂小跑上前,學着剛剛坂田銀時的動作揮了幾下,“這是什麼?那個什麼龜派氣功嗎?”
“很明顯不是吧?‘卡美哈美哈!’這種招式名都沒喊出來呢。”
“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會做這種喊招式名的中二行為,唉,所以說你隻能是新吧唧阿魯。”
坂田銀時笑着看了會神樂和志村新八的吵鬧,然後拍了下手,讓兩人停了下來:“沒錯,就是新·龜派氣功·銀時特别式,我新創的哦。”
然後成功獲得兩個同款嫌棄的表情。
坂田銀時咳嗽了幾聲,轉移話題道:“我現在還有事,神樂,新八,你們能先看着這群人嗎?”
聽到坂田銀時又要離開,神樂和志村新八瞬間安靜下來,他們一起擡頭,看着面前這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神樂擡頭輕喃,眼裡是坂田銀時不常見到的不安:“你不會突然消失不見的,對吧?”
早在拍賣會開始之前的幾天,神樂和志村新八就來到了這裡。
在他們的記憶裡,自己上一秒還在萬事屋無所事事,下一秒一睜開眼,就發現已經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擁有了一個陌生的身份。
一開始他們還隻是好奇,和往常一樣在這塊未知的土地上撒歡,直到他們發現,身邊的坂田銀時突然陌生了起來。
就像是一個陌生人披上了最熟悉的人的外皮,習以為常地喊着他們的名字,和他們打鬧。
他們這才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但不管他們怎麼嘗試,都不能走出這塊為拍賣會而準備的場地。
他們被困在了這裡。
就在他們想要破局卻苦于不知從何下手的時候,一個人出現了,盡管面容身形陌生,但那靈魂的光輝,他們不會認錯。
聽到神樂的詢問,坂田銀時沒有說話,他低垂了眼眸,掩去眼中的神情,最後沉默着摸了摸神樂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