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熟悉伏黑惠的姐姐,伏黑津美紀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想了想,最終還是滿臉歉意地回絕了:“很感謝你們告訴我們這麼多,但是抱歉,我們可能不是很适合。”
“怎麼會!”
教徒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機。
“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人讨厭愛醬,一定是你們還沒聽過她的歌。”
“啊?我們沒有讨厭她。”
眼看着事情越來越複雜,再待下去,他們可能這個白天都要被迫聽教徒們的安利,伏黑惠覺得就算不禮貌,也要想辦法逃離現場。
他縮了縮脖子,硬着頭皮說:“叔叔阿姨,時間有點晚了,我們要回家了,不然父母會着急的。”
“不晚不晚,等會叔叔親自開車送你回去。”
“順便嘗嘗我們教派提供的餐點吧?很好吃的哦。”
眼看着面前的教徒們你一句我一句,瞬間就把話堵了回來,伏黑惠臉上漸漸泛起無助。
他雙手緊緊抓着凳面,心裡下意識開始祈禱。
有誰可以過來幫幫他?
仿佛是為了回應他的呼喚,面前的大門被緩緩推開,一個人踩着燦陽的光輝,邁進喧鬧的大廳。
陽光在他純白的發絲上留下暖色,嘴角四十五度上揚的弧度,彰顯着來人的不羁。
伏黑惠眼睛中重新充滿期頤。
那人昂着頭,踏着腳,像是進了自己家一樣随意。
他不經意地看了過來,然後露出一臉,被一坨刺眼的熒光粉刺痛雙眼的表情,不願多看,扭頭就想走。
但接着,像是又注意到了什麼,突然頓住了動作,然後上半身一個原地一百二十度回轉,直直地看了過來。
他微微低頭,鼻梁上的墨鏡劃下,露出一雙蒼藍的眼眸,然後邁着大長腿三兩步走了過來,停在伏黑惠面前。
然後蹲了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伏黑惠。
在這極近的距離裡,伏黑惠看到面前這人一秒切換三個不同表情,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閃到面部肌肉。
兩人這麼對視了一會,然後伏黑惠就聽到他緩緩開口。
“這麼可愛的小孩子,哭起來聲音一定很大吧?”
伏黑惠環顧四周,沒發現其他同齡人。
于是晃了晃身體,發現對方眼睛随着自己晃動,意識到對方竟然真的是在說自己。
他震驚,憤怒,接着是看透一切的平靜。
這種情況他在書上學過,叫蛇鼠一窩。
教徒們看着坂田銀時那張臉,再看了看他的發色和身高,彼此使了使眼色。
“竟然是你!那個不敬者!”
其中一個教徒大喊一聲,臉色憤憤地指向坂田銀時。
他屬于教徒中的精英,每周都會參加由教主組織的大會,對坂田銀時這張隻出現過一次的臉,可謂是印象相當深刻。
之前,雖然礙于教主的之前讓他們體諒新人之類的話,但并不能阻擋住他們的不滿。
于是坂田銀時當時的言行,已經被私下裡傳播開來,導緻幾乎所有教徒都知道,有個白發的,一米八五朝上的藍眼睛青年,對他們的教主出言不遜。
剛剛大家雖然認出了這些特征,但是由于并不知道那人長相,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指控,現在有人帶頭确認了身份,立馬都停下手裡的事情,齊齊地看了過去。
原本隻是跟在坂田銀時後面看熱鬧的天内理子,察覺到了面前衆人的不善,或者說是單單針對坂田銀時的不善。
她收起臉上的好奇,将自己的存在縮到最小,朝着邊上小跨步,努力離矛盾源頭遠一點。
坂田銀時對這些置若罔聞,站起身掃一眼衆人,然後雙手捂住眼睛:“嗚哇!真是審美堪憂的痛衣啊,這是要幹什麼?一起手拉手用辣眼的着裝痛擊現充,然後上社會新聞宣布愛醬統治地球,創造一個隻有禦宅族的世界嗎?”
天内理子看過去:“… …你是怎麼從衣服設計裡,想出一個故事梗概的?而且還是前後毫無聯系的那種。”
“想象力,我加了點想象力。”坂田銀時低頭看着伏黑惠,突然誇張地歎了口氣。
伏黑惠瞪大眼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好惹一點:“… …你到底有什麼事?”
可惜效果不佳。
坂田銀時如實說着:“啧,看着你這張臉,我總覺得有點不爽。你有什麼頭緒嗎?”
伏黑惠:“… …”
他移開視線,不久前才體會過的無語感,又熟悉地出現在面前。
“啊,是您啊。”
在這片緊張的氛圍中,才分發完教服的經紀人後知後覺,注意到不對勁,連忙站了出來。
“請問是來找教主大人的嗎?”
此言一出,周圍不爽的目光中,增加了震驚。
絲毫不避諱周圍一圈人,坂田銀時雙手插兜:“對,老師讓我找他回去上課。”
頓了頓,他不懷好意地提高音量:“還有讓他回去補考!”
教徒們眼神立刻清澈起來,他們對教主私下裡的生活知之甚少,而面前這個“不敬者”似乎又與教主十分熟稔,顯然關系并不是明面上那麼簡單。
而且看教主助理的态度,好像對方說的都是真的。
他們看天看地看空氣,就是沒有一點想走開避嫌的意思,一兩個豎起耳朵,聽得十分認真。
經紀人:“… …”
他也沒想到,坂田銀時一來就要整個大的,作為經紀人,他有義務維持好自己手下藝人的形象。
于是連忙止住了還想接着爆料的坂田銀時,拉着他離開了大廳。
眼看着送瓜人被拽走,教徒們失望的同時,開始竊竊私語,想要從剛剛那段不算長的對話裡,分析出個所以然來。
但奈何信息實在是太少,難以填補他們已經被勾到天際的好奇心。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最後将目光投向了被留下來的天内理子。
天内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