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什麼都沒說,身體卻很誠實地朝旁邊移了移,生怕再多靠近一點點,下一個中二病就是自己。
土方十四郎滄桑望天,右手食指和中指比出夾煙的姿勢,吐出一口空氣。
他也是做過努力的,但是有些東西,他不是學了就會寫的,比如說數學。
你不能指望一個剛剛學會了1+1=2的小學生,能夠解出來1+1/2+1/3+… …+1/n等于多少。
不會就是不會,沒思路就是一個字也寫不出。
不像物理,就算不知道怎麼解,隻要把所有自己記得的公式全寫上去,好歹還能碰對一兩個,得個一兩分。
而數學呢,你可能抓耳撈腮,最後隻能寫出個“解”,然後祈禱閱卷老師心軟,給你個一分的卷面分。
所以千言萬語,萬千思緒,最終隻能彙聚成一句話。
“我盡力了。”
土方十四郎走過去,斜了一眼偷笑的坂田銀時:“比起嘲笑我,現在更應該考慮的,難道不是怎麼把補考混過過去嗎?”
坂田銀時不笑了,垮起個臉,開始考慮要不要找個人替他補考。
三個人并排朝着大廳走去,想叫上自己帶來的人,一起在外面吃頓好的,再回去受苦。
經紀人也相當頭疼,他一邊要幫忙公關,一邊又要勸土方十四郎同意出席簽售會。
“那個啊,沒問題。”宅十四的回歸,讓土方十四郎不再猶豫,“到時候我會準時去集合地的。”
給出的這承諾,讓經紀人心裡懸着的一塊大石頭落下,臉上表情也輕松了下來,開始有心思給他們推薦附近味道不錯的餐廳。
三個人氣氛和諧,有說有笑地來到大廳。
然後被眼前這宛如演講的現場硬控了。
教徒們把桌子拼在一起,組成一個大台子,圍在四周,台上,是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扶額,以絕對矚目的姿态傲立群雄的天内理子。
如果再加個單眼特效,就可以直接大喊“真王邪眼”了。
“妾身,乃此世間最尊貴之身!”
下崗星漿體再就業,天内理子表示适應良好,甚至有種自己就應該做這行的感覺。
在她的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
一樣的熒光粉衣服,一樣的小矮墩,但是臉上的神情卻天差地别。
伏黑津美紀雙眼冒着星星,一眨不眨地看着天内理子,非常賣力地捧着場。
而另一邊的伏黑惠,則是眼神空洞,手掌不斷重複着拍合的動作,活像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人。
短短一天,他覺得自己成長了很多。
初具酷哥性格的伏黑惠,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
對這兩個表情迥異的新神子,教徒們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十分滿意。
你看看别家,不也是喜歡搞相反的對照組嗎?
一黑一白,一個三無一個樂天派,一個沒頭腦一個不高興,都是經典組合,别說世面上了,就是單個JUMP系列裡,也是一抓一大把。
對他們這些動漫愛好者來說,這些都是常見不能再常見的設定了。
對于同好,他們從來不吝啬掌聲和歡呼,一時間整個大廳内,都回蕩着他們的聲音。
坂田銀時看熱鬧不嫌事大:“真好,你麾下又多了三名大将。”
對此,土方十四郎不想發表意見,他不覺得這三人會想留下來。
畢竟這個天元教,現在比起教派,更接近于同好俱樂部,性質可能和學校的動漫社團更接近。
他不覺得這兩個還在看花園寶寶年紀的小孩,還有現實生活充實的天内理子會想加入。
站得高看得遠,天内理子第一個注意到了旁觀的坂田銀時和土方十四郎,原本誇張的動作僵在了原地。
黑井美裡因為有事要處理,就沒有和她一起來湊熱鬧,四下裡又都是陌生人,在周圍人一言一句的鼓動下,她頭腦一熱,配合着放飛了起來。
但放飛自我是一碼事,在熟人面前放飛自我就是另一碼事了。
前者可能會丢一些節操,而後者,丢的可是人生啊!
她瞬間臉漲得通紅,捂着臉一個翻身下了台。
接着周圍的其他人才陸陸續續注意到進來的三人,先是教徒們,最後是在身高上享盡劣勢的伏黑姐弟。
經紀人看着混亂的現場,隻覺得兩眼一黑,連忙上前,留下坂田銀時和土方十四郎兩人。
坂田銀時笃定着開口:“那是伏黑姐弟吧?”
“你怎麼知道的?”
坂田銀時沒有多說,滿臉得意,先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後再指了指自己腦子。
伏黑惠現在年紀還小,沒有覺醒術式,但是身上的咒力量,明顯和周圍一圈人有質的不同,加上那張完美诠釋遺傳學基因的臉,稍微一聯想就能猜出個大概。
土方十四郎簡短地說明了下前因後果,聽得坂田銀時一陣沉思。
他擡眼看了看屬于夏油傑的那張臉,此時因為是由土方十四郎扮演,眼神犀利,眉頭微皺,看起來比印象裡的原版嚴肅了很多。
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盯着,像是在認真思索什麼,看得土方十四郎緊張起來。
難道六眼看到他身上有什麼問題嗎?
坂田銀時一言不發,眉頭緊皺,心裡升起疑惑。
難道夏油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buff,會專門撿小孩回家嗎?